這魘鬼,突然走了?
想到這個,玄明臉色更難看,這豈不是真就如方氏所言,她被人作了法?
在護國寺,還敢這么放肆,到底是誰,當真是閬家那小姑娘,她有這能耐?
閬九川尋了個小沙彌去和崔氏那邊的人通傳一聲,她上后山了,不必尋她。
護國寺的地勢也是風水寶地之處,她打算吸納一下這山脈中的萬物生氣,于她修行中有妙用。
看著山路無人,她想了想,施了個神行術,她重生以來,還沒用過此法術,也想試試以她現在的實力,能否真的日行千里。
一刻鐘后,閬九川靠在山巔上的巨石喘著粗氣,揉了揉發脹的靈臺,日行千里,憑現在的實力,還是吃力些。
稍微調息,她才盤腿坐在石頭上,雙手結印,運轉功法,調動山中的草木生氣,引入經脈神府,入定參悟。
將掣循著氣息回到護國寺后山,看到那黑了心肝的女人正在參悟,立時斂了氣息,哼了一聲。
我這絕對不是偷襲,而是試試你這警覺性。
將掣將自己的氣息斂得幾乎沒有,它還折了一張大葉子套在了脖子上裝草,躡手躡腳地向閬九川那邊摸去。
等距離不過一丈,它咻地發起進攻。
嗷嗚,一聲厲嘯震撼山林。
它矯健地一躍,那速度快如迅電,運起體內的兇厲煞氣,虛空中,一只身軀龐大的猛虎張開巨口向閬九川咬了下去。
不是吧,這陣仗了她竟沒半點要躲的跡象,真要咬到了,她必要遭殃。
將掣又急又怒,那金色的瞳孔中映著那人纖薄的身軀,想要收勢,卻是有些來不及了,就在巨口就要落在她頭上想強行收勢時,電光石火間,一道金光從閬九川咻地閃出。
轟。
將掣被轟了個正著,以煞氣形成的猛虎立即潰散,它嗷嗚一聲,從半空掉落。
“無恥之徒,你早就發現我,卻詐我!”有些軟乎的聲音從它嘴里發出。
閬九川伸手,接住它掉落的身軀,冷笑道:“這叫兵不厭詐,叫你別婦人之仁,濫用同情心。”
她撈到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肉團,捏了捏,這手感有些不對,低頭一看,只看到一只粉粉的肉團子,不禁瞪大眼:“你毛呢?”
這玩意是虎?那又厚又亮又順的毛發呢,沒毛怎么擼?
“你還好意思說?誰一出生就要歷劫,是我,還提毛,都燒焦了,這身皮都還是剛剛好!”將掣一個利落翻身,蹲坐在她掌心,怒氣沖沖地道:“但凡你提前說一聲,我都不至于差點回不來。”
“不經過九死一生,這賊老天怎么會讓你這靈識入這小奶虎上?”閬九川看著它腿間,道:“喲,是公的,得償所愿了呀!”
將掣:“?”
它低頭一看,臥槽,連忙用雙爪子捂著,氣得渾身的皮更粉了:“非禮勿視,無恥!”
閬九川彈了一下它的額頭,道:“不過是只小毛孩,哦,毛都沒有的,看一下還能少根毛?”
“你……”
“噓,別鬧!”閬九川忽然站了起來,看向山下,雙指一掐,臉色驀地變了,足尖一躍,運起神行術,拎著將掣的脖子,飛快地往山下跑去。
出事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