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幼安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符箓,那是千里傳音符,師父給的,有事可傳喚他老人家。
不急,還沒用上師父,他悄悄地對馬成道:“趕緊去請玄明法師。”
馬成不滿他指使的態度和語氣,但對方的身份卻是萬方長老的關門弟子,他不好得罪,只能起身去了。
閬九川可不懼誰來,她快步入了禪房,立即就感受到一股冰冷陰毒的陰煞氣,臉色一沉。
房中,伺候崔氏的仆婦都在,還有閬采瑤和閬采苓,每個人的臉色因為這陰煞氣都不太好,房內一角,剛剛幫忙做法場的玄光法師坐在那里念著金剛咒。
閬九川看到躺在床上的崔氏,見她臉色發青,渾身籠罩著陰煞,胸口還壓著一串念珠,應該是法師的隨身念珠。
看到閬九川,程嬤嬤就紅著眼上前,哽咽道:“姑娘,你看。”
她攤開手帕,那是些符灰,已呈現黑色,是幫忙擋了一劫的結果。
這是閬九川給崔氏的護身符,也正是這符有了變化,她才知道崔氏出事。
她也算是無妄之災。
閬九川輕嘆,卻也沒怪責自己什么,這都是因果所然。
她走到床前,閬采苓想說什么,被閬采瑤拉著袖子退到一旁,搖了搖頭。
閬采苓想到法事上閬九川做的事,乖乖地閉了嘴。
閬九川拿起崔氏的手,冰冷入骨的陰煞氣在她體內,她扭頭看向玄光法師,道:“法師,此處有我,您可退下了。”
她取起念珠,雙手合著,遞還給他:“阿彌陀佛,法師慈悲。”
玄光法師也念了一聲佛號,很快就退了出去。
閬九川讓閬采瑤她們也退出去,她取了金針,讓程嬤嬤褪去崔氏身上的衣物,飛快地取穴下針,盤腿坐下,雙手掐訣,將道意灌于掌心,拂過那些金針。
金針嗡鳴,一絲絲陰冷的煞氣從針尾導出。
閬九川又拿了符筆,沾了自己的指尖血,在崔氏的額頭上畫了一道祛陰除煞符。
程嬤嬤在一旁屏息看著,親眼看到夫人頭上的血符化為金光沒入額間,不由瞪大了眼,敬畏地看了閬九川一眼。
隨著崔氏體內的陰煞氣導出,她的臉色也漸漸從青白恢復如常,只是仍有些蒼白。
閬九川卻沒閑著,她眉眼冷冽,取了一道空白的黃紙,又畫了一道幽冥地煞符,將那些尚未散去的陰煞之氣全部勾到此符中,以及外面的。
那符瞬間變得又黑又陰毒,十分邪氣。
閬九川一手掐訣,拿出一根頭發,將那符纏繞起來,嘴里喃喃有詞,頃刻間,那張符無火自燃,那一團極致的陰煞氣仿佛知道來路似的,涌出禪房,精準地鉆入那人身體。
“啊!”外面傳來一聲凄厲驚恐的慘叫。
閬九川收了勢,眉目冷絕,來而不往非禮也,你也試試陰煞入體,刺骨噬心的滋味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