閬九川想到白老夫人身上的不對勁,眸色一閃,道:“那行。”
怨鬼鶯兒的怨氣在飛漲,閬九川瞥過去一眼,她又按捺住了,顯然想到剛才這位尊上說的話。
閬九川重新走進屋內,白老夫人見了她,道:“只要把我孫兒救下,你想知道什么,我都說。”
“你有什么資格和我做交易?你愛說不說,死的又不是我孫子孫女。”閬九川譏笑。
白老夫人的薄唇抿得更緊了。
閬九川又說了句:“你就拖唄,反正拖久了,他就是不死也是個廢人,傳宗接代,呵!”
白老夫人臉色再變,脫口而出:“我曾誅了一個柳仙!”
閬九川眸子半瞇,定定地看她半晌,然后對那大夫道:“往太沖,中極,膽俞落針,三重一淺。”
她才不會動手呢!
閬九川說話的時候,鶯兒飄了過去,那陰怨之氣團團圍著白京松的下身,又順著扎針穴位落入。
白老夫人緊盯著床上的人,眉頭皺起,想仔細感受,又沒覺出什么來,便微微吁了一口氣。
閬九川將她的表現看在眼里,眸色一深,這老婦身上果然有東西,是能感受到邪祟?
寶貝加修佛,倒是會為自己保命。
卻也不想想,自己的命和富貴,全是子孫的壽命換來的,再長壽又如何?
此婦自私又貪婪,令人厭惡。
閬九川繼續開口,讓那大夫落針,看鶯兒成事,把她勾了回來。
他強了她,還害得她丟了命,她讓他從此有物而用不得,成為太監,痛苦余生,很公平。
再說了,鶯兒丟的是命,他只是當個真和尚罷了,他賺了!
閬九川沒有半點負罪感,反正她從沒有答應過要救此子于水火,沒眼睜睜地坐視他爆根,是她慈悲了!
有了閬九川指點落針,不過兩息,白京松那高舉不下的子孫根就軟了下來。
眾人見了,松了一口氣。
彼時,左兗請的張院正也來了,閬九川退了出去,拿出一張黃紙畫了道符,把鶯兒收了進去,她答應了,會將她的怨氣化去再送她入鬼門。
里面傳來的話,她也聽在耳內,聽著那新院正說的無大礙了,但少年腎水失得過早,又服用了些不妥當的補物,導致損毀根本,以后得仔細調養。
再有就是少年心性不強,遇了這樣的事可能會心頭有陰影,將來陽舉恐是乏力,得多行善事,清心寡欲,以免造成這心有余力不足!
閬九川笑了出聲,果然能做院正的人都不是蠢人,這話多好聽,以后白京松的子孫根有點啥不行的,其實就是心理陰影造成的,與大夫醫術無關。
張院正很快就開了方子出來,看到閬九川,道:“聽說是閬姑娘指點的行針?曾大人的眼也是你做的金針拔障?”
閬九川嗯了一聲。
“后生可畏。”張院正笑著夸了一句,隨后被馬氏追著到一邊說話。
閬九川則是看向蹣跚而來的白老夫人:“現在老太太該說一說那柳仙的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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