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醫應了下來。
鎮北侯的臉色陰沉至極,想到了夢中自己召喚了金甲蠱,然后他就出了那個可怕的夢魘,難道那不完全是夢,而是有人對他施了術
他神色一寒,后背生出一層密汗,召來暗衛,詢問昨夜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,得到的回話是一切如常。
鎮北侯雖有數,那些玄門術師有什么手段,他如何不知,就好比靈巫,一樣叫人忌憚,作為手段通天的術師,要瞞過這些暗衛,有何難
或許人家根本不必來到他身邊,只要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啥的,就能動用什么邪術將他給咒了!
鎮北侯陷入了陰謀論,心亂如麻,如果是朝中政敵,要對付他,無非是用朝堂手段,像對付他家里人那般,應該不會用到術上面
所以誰會如此的大費周章
偏偏夢里是閬正汎。
他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大,像只狂躁的困獸似的,怎么都走不出那個令人焦躁的牢籠。
暗衛退下,金康問:“侯爺,是不是有人對您下了邪降之術,如果是這樣,我們何不請了監察司來查”
鎮北侯一愣,是啊,監察司可以,但是,他想到身上的護身蠱,又搖搖頭。
不能讓人知道他身上有此蠱。
鎮北侯搖頭:“暫且不用,去找老常來,還沒找到靈巫嗎”
“還沒有消息。”金康也才想起自己在外聽到的,有些躊躇地道:“侯爺,外面忽然有個說書的,在光明茶館說了一個新的話本。”
“說話說全,不要說一半。”鎮北侯滿臉不快。
金康便把那話本的內容三言兩語就說了,大意就是某人用惡毒的邪蠱害了一個少年英雄出身的將軍,兩人曾經親如兄弟,出生入死,但為了取代其位,不惜用巫蠱之術害人,使他看起來傷重而死,后來那人平步青云成為新貴侯爺,事后還假惺惺的替故人祭奠,忠義仁厚的名聲攬盡了,可惜兒子不成器,臨娶妻還鬧出了一出英雄為美打架的丑事從而退婚。
話本雖然沒指名道姓,但烏京的人都不是傻子,這樣的原型稍微一對比,也不必如何細挖,就對上了。
這是說當年閬正汎的死另有蹊蹺,是鎮北侯用蠱毒害了他呢!
鎮北侯身子一晃,目眥欲裂地盯著他:“誰,誰寫的話本,怎么可能,什么時候傳出的”
他腦子像被一道驚雷給炸響了,嗡嗡的,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話本傳出來,早不傳遲不傳,他回來了才傳。
是了,一路上他就覺得不安,入了城,這不安就沒落下過,果然就接連發生了一串的事,從那孽子,到夫人奶兄放印子的事,還有女兒至今也沒能有個消息。
眼下,一夜之間自己就變成了這副模樣,而外面卻傳起了這等致命的傳言,前面種種不過只是小菜,害閬正汎這個話本,才是絕殺之箭。
這是針對他的一個局,還是殺局!
藏在這后面的欲殺他的人到底是誰
鎮北侯又驚懼又惶恐,越想腦子越亂,氣血上涌,一個激動之下,又再度噴出了一口血,暈了過去。
在意識消散之時,他腦海里出現的是昨夜的夢魘,閬正汎向他伸出手,將他拉進了刀山火海……
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。
閬正汎,他討命債來了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