閬九川一手撐著地,欲站起來,卻是乏力得很,沈青河小跑過去,一把將她拉起,又讓手下差役拿來一件披風,將她整個人都罩起來。
閬九川靠在他身上,沒看若虛道長,只看向宮七,道:“這半妖乃是和榮家人結契,榮家有人私養半妖為己用,行妖邪之法,請玄族和監察司徹查!”
她半點不爭辯,直接將榮家點了進來,信口開河不會死,她就攀咬怎么著!
什么?
眾人神色大變,這半妖是榮家養的?
“你胡說,休得含血噴人!”榮家門人跳了出來,指著閬九川破口大罵。
一策涼涼地道:“你急什么,無風不起浪,聽聽閬道友怎么說唄。”
“小道友,飯可以亂吃,話卻不可亂說,榮家乃是玄族,祖輩至今一直在誅邪衛道為己任,不是你能胡亂攀咬的。”若虛道長也沒想到閬九川會這么癲,沒有任何證據,就將榮家攀咬進來。
閬九川冷笑:“你是什么東西,如此為榮家說話,一出現就急著毀尸滅跡,是榮家請來的幫兇嗎?那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!”
她冷眼掃過他腰間懸掛著的人骨算籌,面露厭惡。
“放肆!”若虛道長面容冷峻,一道掌風向她扇了過去。
宮七上前一擋,將那掌風化去,道:“若虛道長這是做什么?閬道友剛剛誅滅了水魈,又誅了一個半妖,功德無量,您這是想逆天行不軌,還是被說中了心事而惱羞成怒?”
若虛道長沉了臉:“這就是宮家對前輩的態度?”
宮七嗤笑:“您罵我就罵我,別拿宮家說事,誰不知道我是個混不吝又不成器的刺頭煞星啊,您要罵就罵個夠唄,我又無所謂。不過,閬道友剛剛積下大功德,您就因為她說了兩句話就惱羞成怒的欲行不軌之事,我很懷疑她是不是說中了,您才急了!”
“還有,閬道友是我們監察司請來的,您當著我們監察司下黑手,我可就不能依了,對吧沈司長?剛剛出大力的功臣,還沒褒獎,反倒受委屈,以后再有這樣的事,哪個同道中人敢來奮不顧身誅邪衛道?誰的靈力和元氣是白送的,不都是一點一滴地積下的?爾等且看看閬道友……”
沈青河瞪著若虛,眼神不善,道:“對誅邪正道的真正得道高道行不軌之心,那便是與正道背道而馳,當為邪道,本官會稟告圣人定奪。”
眾人下意識地看向閬九川,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強撐沒暈過去,元氣大損,也不知以后要修煉多久才能修回來。
出力出狠了!
而且,她連續和邪祟斗法,卻都贏了,哪怕元氣大損,但未隕落,足以證明她的實力之強悍,已勝過在此許多人。
這樣的人物,還是別得罪為妙!
“宮道友所言甚是。”誰都不想出了力卻還要受委屈,這也太叫人寒心了!
若虛道長看著宮七,驀地笑了,道:“是老道的不是,這就向閬小友道不是了。”
他向閬九川行了一個道禮,但是不是誠心,誰都看得出來。
閬九川冷笑道:“半妖死,血契散,可那人與半妖結契,且此妖渾身業力,它死,那人也必遭反噬。我是不是含血噴人,且查榮家誰遭了業力反噬和挨了雷劈就好了。這位護短的,不妨看看,你護著的那人死沒死,不死也脫層皮就是了!天道公明,誰助紂為虐,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