嘭!
閬九川一腳踢開了緊閉的道舍門,手隔空一揚,拽住仍在咳嗽個不停的道濟蒼進了其中。
道舍布置簡約雅致,掛著幾幅五行山水畫,以及一些零碎的蓍草擺件等,閬九川并沒去看,她只順著將掣的氣息繼續往內。
卻發現道濟蒼這間道舍之后,還有一處真正的道洞,面對懸崖峭壁,清新濃郁的草木生氣自面朝崖壁的洞口卷入,并不覺得寒冽,反有些清靈。
閬九川一踏入就覺得此間似曾相識,這不是照著老狐貍修行的道洞布置嗎,雖然不如那邊陣法,但這小小的聚靈陣亦比一般的山洞要來得有靈了。
再看這崖壁上篆刻的道經符文,閬九川亦認出來,有大部分出自老狐貍的手,有些甚至痕跡久遠,或許有很長一段時間,那人也曾在此修行。
閬九川冷笑,一手召出符筆,瞧著那峭壁憑空畫了幾道陰穢符,嘭的炸響。
符爆,陰穢化為無數陰厲污穢的晦氣落入那些經文,變成暗紅色,她手中符筆再幻化為劍,在那些暗紅道符上,一下下地劃過去。
火花四濺!
道濟蒼目眥欲裂:“混賬,你在做什么!”
那峭壁上面所篆刻的經符,都是尊上多年悟出來的道韻感悟,千金難得,是可為正道蒼生代代傳承的,可這小混賬都做了什么,她竟猖狂如此,將它們毀之一旦,她怎么敢,怎敢褻瀆尊上?她應該和自己一樣,視他為神只敬重侍奉才對。
她之所為,是與他,與所有正道蒼生為敵!
道濟蒼氣得雙目赤紅,看閬九川的眼神像是想吃人,一副你吃飽了,連湯渣都不留給我的狠勁,也就是身上靈力尚未恢復,無法和閬九川抗衡,否則此時必叫她這樣不尊不經的逆徒跪伏在尊上腳下。
閬九川冷冷地看向他,符筆召回,在他身上勾出一條鎖魂鏈,道:“我做什么,你看著就行了。你們設這么一個局引我入彀,難道不就是為看我做點什么?現在你看到了。”
道濟蒼的面色由紅轉紫,神色發沉,沉聲道:“不敬師尊,你這是自掘墳墓。”
閬九川不理他,走到將掣那邊,小小的石板床上,放著一個襁褓,周圍還有兩個紙人守著,那兩紙人見了她,如同見了煞神,瑟瑟發抖。
閬九川的指尖一彈,那兩紙人立即失了靈性,輕飄飄地落下,而賜靈的道濟蒼被她這一破靈,臉色更萎靡,眼神陰翳地瞪著她。
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,他從前多有不服,但現在和閬九川的對峙,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差距!
百年修行,竟真的不及她區區十數年的修為,這個認知令他嫉恨得將欲發狂。
所以這就是在天賦面前,努力和勤奮不值一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