閬九川突然發難,讓澹臺無極瞬間冷臉,看到那發出赫赫神威的帝鐘,他瞳孔一縮,面露凝重的同時,手中道決一掐,一道精純的雷訣已經打了過去。
轟的一聲巨響。
極天殿震顫不已,越來越多的碎石落下,本就已經生出了裂痕的石壁,裂縫更大。
澹臺無極看到有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砸落玉棺,眉心猛地一跳。
他自己養大的狼崽子,她的秉性如何,他了解。
她是不管不顧的性子,一門心思找到這里來,又已發現他的秘密,憑她那睚眥必報的狠勁,必定會不顧一切毀了他的念想。
他剛奪下澹臺帝姬的肉身,這又是女子之身,尚未完全掌控和熟悉這具身體,要想將他的力量發揮出來,目前也難以實現。
事有緩急輕重,當務之急,是要將他的本體法身搶回,以免被閬九川這小瘋子毀了,前功盡廢。
至于她,一旦他回歸本體,她還能逃得出他的五指山嗎?
一想通關鍵,澹臺無極便不和閬九川糾纏,而是向玉棺撲過去。
閬九川豈會讓他如愿,當下摧動帝鐘狠狠地撞向玉棺。
帝鐘雖小,可鐘體上的玄奧符文動了起來,雷電之力如重錘,重重地轟落。
咔嚓。
玉棺裂出一條縫隙,一絲絲氣運漏了出來。
澹臺無極目眥盡裂,再無法淡定,咆哮出聲:“混賬,你掘我陵墓,毀我法身,真以為本座奈何你不得?”
他聲音嘶啞,明明是女子音色,卻更顯得陰毒怨恨,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閬九川,手已經飛快起訣,引動了地宮禁制,無數兇煞之氣化作漆黑的陰蛇,鋪天蓋地纏向閬九川。
就是現在。
閬九川眼中有異光一閃而過,手中一甩,小九塔向玉棺扔了過去。
與此同時,她右手持符筆,手腕微動,筆尖在虛空急畫,一道鎮煞符金光一現,和那些陰蛇撞在一起,爆出熾白的火花,瞬息湮滅。
她動作極快,一心二用,澹臺無極大驚,只看到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砸向玉棺,以為又是什么法器,還沒等他去挽救,又見閬九川那符光打散陰煞氣,直逼他而來,他指尖一彈,一道靈力打散那符光,那個被閬九川扔過去的小九塔回轉,旋轉著向他撞來。
竟是虛晃一槍。
澹臺無極冷笑,看清那小塔,道:“短短時間,你手段倒是層出不窮,是誰教壞了你?”
還有這些從未見過的法器,她到底在他眼皮底下瞞了多少事?
“廢話真多,總歸不是你這老鬼。”閬九川手下術法不停,冷笑譏諷:“快閉嘴吧,頂著這張臉與我說話,我嫌惡心。”
一道道掌心雷轟出,帝鐘祭出的音波風刃更是帶著渾厚的罡氣,不停地轟向澹臺無極。
澹臺無極開始并不放在眼內,似乎也并不愿意傷了閬九川,并沒大肆攻擊,直到那罡氣帶了灼燒神魂的能量,他才慎重起來,不得不蓄力反攻。
他雖受身體限制無法發揮全部力量,但到底活了千年之久,多年修煉,底蘊深厚,術法詭譎,這一番反攻下來,讓本就已經耗損大多元氣的閬九川的靈力流失更大。
兩人你來我往,罡氣不停碰撞,轟鳴聲不絕于耳,術法斗得旗鼓相當。
一時間,整個極天殿淪為戰場,石柱崩塌,壁畫剝落,穹頂的夜明珠更是紛紛掉落下來,星辰陣圖盡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