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家給十兩銀子當聘禮!”
聽到十兩銀子,那父親的手又放了下來。
“十兩?這么多?這可頂的上咱家兩年的收入了啊。這錢得要,得留著給你弟娶媳婦用。”
于是,他父親連對方是誰都沒問,便滿口答應下了這一門親事。
他弟弟也很高興,把賠錢貨姐姐嫁出去,還能賺一大筆錢,他自己娶媳婦的錢就有了。
第二天,王干娘如約而至,這一次,一家人整整齊齊都在。
王干娘把劉郎吹的天花亂墜,說成了天下僅有的好男子。
最后,王干娘滿意的走了,又說成了一門親事。
父親滿意的笑了,又能拿到一大筆錢了。
趙姑娘滿意的松了口氣,終于不用再挨打了。
只有母親憂愁著臉,家里已經揭不開鍋了,該怎么給女兒準備陪嫁呢?
只能去工作的坊里,賒幾塊布,做件新衣裳,做一床被子吧。
過了兩天,劉家父子帶著聘禮來定親了。
這也是趙姑娘第一次見到她未來的丈夫。
可是這一見,她才大失所望,對方彎腰駝背身材佝僂,看起來還沒她高呢,滿臉麻子,齙牙豁嘴,笑的也很猥瑣,看她的眼神,感覺口水都要從眼里流出來。
完全不像媒婆說的那樣,高大威猛,一表人才。
趙姑娘明白了一個道理,媒人的話,除了性別,什么都不能信。
聘禮只有八兩,因為其中二兩是媒婆的中介費。
但在夫家嘴里,就是出了十兩。
八兩就八兩吧,一個賠錢貨,能賣八兩也是極好的。
于是,趙姑娘出嫁了。
她有了個新的名字:劉趙氏。
喜氣洋洋的拜堂成親后,趙姑娘發現她的生活并沒有什么改變。
還是每天洗衣做飯,包子鋪的包子是賣的,不是吃的,她只能吃窩窩頭。
但好歹是干的,不像娘家那樣,只能喝稀的。
她依舊挨打,只不過打她的人,從父親換成了丈夫。
公公是個老好人,只是一味的催促他們趕快生孩子。
家里有個包子鋪,生活還算過得去,趙姑娘很滿足了。
然而,麻繩專挑細處斷,厄運專找苦命人。
半年后,她的公公,劉掌柜死了。
突發惡疾,兩天人就不行了。
草草辦了喪事后,她發現丈夫劉郎變了。
以前的劉郎,雖然喜歡調戲一下路邊的婦女,吹個口哨,回到家有時候也打她,但總得沒做過什么太出格的事情,每天都跟公公一起蒸包子賣包子,也算勤勞。
但是在公公死后,失去了約束的劉郎,漸漸的染上了酒癮和賭癮。
他認識了一些狐朋狗友,每日出去喝酒賭博,包子鋪的事情也不打理了。
沒辦法,趙姑娘只能親自上陣,一個人和面盤餡,包包子,但是因為手藝沒有劉掌柜好,味道一般,導致生意越來越差。
他的丈夫,每天回到家,都會喝的爛醉如泥,然后吃飯,打她,罵她是生不出蛋的老母雞。
第二天再拿走柜子里的錢,接著去賭。
家里漸漸的又揭不開鍋了,她連買面粉和菜的錢都快沒有了。
她也苦苦哀求丈夫不要再賭了,和她一起打理包子鋪,把日子過好。
但是換來的,只有拳打腳踢。
她的丈夫,不僅喝酒賭博,還逛青樓,喝醉了還在街上猥褻婦女,有一次甚至還跳墻進入一戶人家,要強暴一個少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