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永年微微頷首:“去吧。”
等到林晨離去,院子前廳走出了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子。
“師弟是覺得這少年一年內能夠練出精氣,所以幫他一把?”
“不是。”
于永年搖頭,看向女子:“師姐你是不知人間疾苦,鎮上武堂大部分學員的目標是兩年內練出精氣,一年內練出精氣,沒有幾個敢這么想。”
舒師姐出身大家族,又哪里能夠明白,對于武堂學員來說,兩年內練出精氣,已經是很滿意了。
“兩年內練出精氣,在武道上也不會有太多建樹。”舒素婉沉吟道。
“已經夠了。”
于永年苦笑,不同家境的學員,追求的目的是不一樣的。
兩年內練出精氣,入了武館踏入開竅境,將來有機會在衙門謀個一差半職,便算是光耀門楣了。
對于村鎮百姓來說,官府的一位衙役,便已經是大人物了。
“去年我參加了往屆一位學員的婚宴,賓客親朋坐滿,但主桌最尊貴的位置卻空著,甚至已經過了吉時,主家依然沒有開席,師姐可知原因?”
“有尊貴客人沒到。”
“師姐可知道那貴客是誰?”
“誰?”
“縣衙捕房的一位衙役,不是巡捕總長,也不是捕頭,只是一普通衙役。”
舒素婉幽幽道:“所以師弟會在武堂擔任教習,是因為在鎮上吃席可以坐主桌主位?”
于永年:……
“鎮上武堂待著更舒心,沒那么多勾心斗角。師姐你這位新上任的武道所巡察使,難道要以權謀私,將我調走?”于永年半開玩笑道。
“我倒是愿意以權謀私,師弟愿意走嗎?”
于永年沉默住了,半響后才道:“我還是更喜歡武堂的氛圍。”
舒素婉妙目盯著于永年,于永年被看的渾身不自在,忍不住視線偏轉看向其他方向。
看到自家師弟的逃避眼神,舒素婉眼底有著一抹幽怨,不過卻是一閃而逝,再抬眼便是笑吟吟道:“師姐我新上任武道所巡察使,這次來就是向師弟取取經,關于武堂這塊可有什么建議?”
“師姐稍等。”
提到建議,于永年整個人正色起來,轉身走進內屋,沒一會手上拿著紙張出來。
舒素婉接過紙張,看向了第一頁,念道:“學武耗費極高,學員三年苦學,往往耗盡家中十載積蓄,且還難有所成,武道殘酷,鄉村百姓將聞武色變,無人敢言學武,欲振興武堂,當免收學費,補貼伙食……”
看完之后,舒素婉眉頭皺了一下:“你這寫的不對。”
“哪不對?還請師姐指點?”
于永年有些不服,這是他在武堂擔任教習四年,根據武堂學員情況總結出來的。
看到自家師弟不服氣的神情,舒素婉笑道:“意思沒錯,但不能這么用詞。”
“那該怎么用詞?”
“太祖定下武堂之策,福澤天下。然鎮上武堂,偶有天賦學員,因家境貧寒,難以維續,若能給予激勵,資以銀錢,待其學武有成,于其家族,于其所在村鎮,有振奮人心之效,必將村村子弟皆習武,報效朝堂。”
“哦對了,你這位學員說的“勤工儉學”也是一條路子。”
于永年聽完,半響后表情有些怪異:“怪不得師姐您是巡察使。”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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