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陛下,二郎的學業如何了?”
“尚可。”
李承乾嘆了口氣,聲音有些無奈。
“二郎不太喜歡課業,不過讓他去講武堂里,跟著尉遲敬德他們練武學兵法,他倒是很樂意……”
“前幾天尉遲敬德還入宮跟朕說二郎的好話。”
“那話里話外的意思,就是讓朕不要因為他喜歡弄武而不喜歡舞文就責罰他。”
李承乾呵呵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朕還年輕,二郎年齡小,先讓他過幾天好日子吧。”
夫妻二人正說話間,忽然有宦官來報,說吳王李恪與萊國公杜構一起回來了,并請求覲見。
李承乾有些疑惑。
但還是本著國事為重的念頭,讓人送皇后蘇檀兒回去后,便將二人叫了過來。
“臣等見過陛下!”
“三弟,杜卿,你們兩個突然回來可是煤炭開采出問題了?!”
二人齊齊搖頭。
“并非是因為此事。”
李恪直起身子,稍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后,就按照自己之前打好的腹稿沉聲道:“陛下,幽州出禍事了!”
“朝廷通過大運河轉運過去的糧食、錢財以及各類物資,在從幽州大都督府下發之后,就消失不見了!”
“幽州百姓,嚴重受災!”
“自雪災爆發到現在將近兩月的時間,幽州的百姓都沒有見到朝廷賑濟的一粒糧食和一枚銅錢!”
“錢,糧,都被人給私吞了……!”
言罷。
李恪深深下拜。
而上方原本斜靠著軟枕坐著的李承乾,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緩緩的站了起來。
冬日的陽光,從殿外照進來。
卻僅僅只能照亮李承乾脖頸以下,那張隱藏在昏暗中的臉上,出現了足以令人心驚膽戰的殺意。
“欺天了,欺天了!”
李承乾一腳踹在案幾上,隨著一陣叮愣當啷的聲音,憤怒的咆哮也瞬間傳來。
“朕的錢,朕的糧!”
“他們怎么敢的,他們怎么敢把朕的錢和朕的糧食私吞下來的?!”
李承乾咬牙切齒。
從身側掏出了河北等地官員上報的賑災奏疏,從里邊翻出了幽州下轄各縣的奏疏,雙眼通紅,胸膛一陣劇烈起伏。
“他們在奏疏上,說的好聽。”
“好啊!”
“朕早就知道他們會動歪心思,但朕只以為他們克扣個三成左右的前梁,也就到極限了。”
“卻沒想到,他們這么狠,這么貪婪,竟然一口全吞了!”
“朕的錢,朕的糧食!”
“他們吃了朕這么多東西,難道就不怕活活撐死嗎?!”
“他們一邊吃著朕的東西,一邊卻冠冕堂皇的上書,聲稱自己把賑災的差事辦的多么多么好,拿了朕的錢糧,還要讓朕,感謝他們嗎?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