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明鑒啊,臣等就算是膽子再大,也斷然不敢摻和進這種彌天大案當中啊!”
“陛下,臣的弟弟與臣私下聯絡并不緊密。”
“是啊陛下,這是臣的二哥干的事情,臣兄弟兩個愿意指天發誓,斷然跟此事無瓜葛……”
二人連忙開始與親兄弟張儉撇清干系。
李承乾看了二人半天,在基本上確認他倆不像是演戲作假后,就冷哼一聲。
“朕自然知道你們兩個是忠臣。”
“當然了,或許張儉也是忠臣,但事已至此,朕必然是要詳查的,他作為幽州大都督府長史,即便與此事無關,也少不了一個疏忽瀆職的罪過!”
按理來說。
張儉是李承乾一手從營州都督的位置上提拔上來的。
況且他的家眷又都在長安。
李承乾其實還真不相信,他膽敢密謀此事,但無論如何,詳查一番是必須的。
“從今天開始,你們兩個全部休沐賦閑在家!”
“朕把丑話說在前頭,千牛衛會盯著你們倆的,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邊,別想著干別的!”
“是是是,臣等遵旨……”
二人連忙行禮。
心里邊除了慌亂和驚恐之外,已經把老二張儉給罵的頭破血流了。
“傳旨下去。”
“太仆寺的事情,交給屬官負責,皇城禁軍則交給尉遲敬德統領!”
“是!”
敕令很快下達。
皇城的禁軍迅速換了統帥,至于李承乾近旁,則依舊由他最為信任的薛仁貴來負責安保。
“陛下,如此看來,張儉似乎沒有參與此事。”
“陛下稍稍安心,事情并非不可控。”
李恪湊到李承乾身前,一邊彎腰撿起地上的奏書和書籍,一邊輕聲寬慰。
李承乾長嘆一聲。
伸出右手,拍了拍李恪的肩頭,輕聲道:“此事多謝三弟了。”
“若不是你和萊國公,朕恐怕還要被蒙在鼓里很久,此事過后,朕定然要好好的犒賞你一番!”
李承乾這話是真心實意的。
李恪此人。
在被他連番敲打之后。
原本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些許念頭,早就已經蕩然無存,再加上本身才能不錯,的確是一個輔政的好手。
“皇兄謬贊,臣弟哪敢貪功?”
李承乾呵呵一笑,隨后便看向了杜構,輕聲問道:“所以按照你們路上所打探到的消息,幽州境內的潞縣,應當是問題最大的地方?!”
“是!”
“潞縣境內,有桑干河流過,可以聯通到大運河,因此是幽州、平州等地的大運河樞紐,位置非常重要。”
“所有從大運河運送到幽州的糧食、錢財和各類物資,都要在潞縣經過,而從幽州城內分派糧食下去賑災時,也會借助潞縣境內的河流運輸!”
“故此。”
“此事的關鍵所在,就是潞縣!”
“臣查過了,潞縣的縣令名叫柳元貞,乃是…尚書左丞李義府的女婿!”
聽見最后一句話。
正在思索對策的李承乾就是忽然一皺眉頭,心里邊頓時出現了一個不好的猜測。
“你的意思是此事與李義府有關?!”
“臣不敢!”
杜構連忙搖頭。
“只是陛下莫要忘了,左丞大人就是河北瀛州人,與幽州潞縣距離極近。”
說完這句話,杜構就適時的閉嘴了。
李承乾的臉色的一寸寸的愈加陰沉起來,壓下心中想要把李義府叫過來審訊的念頭,揮揮手,沉聲道:“傳令,去把御史大夫趙節,大理寺正狄仁杰一并給朕叫過來!”
“朕不能忍了。”
“朕要在昌明元年的正月,出重拳,把所有涉案的人的腦袋給摘下來了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