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舒妤手機就在枕頭旁邊放著,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,沈縱下意識地就看了一眼。
雖然季舒妤的備注是紀總,但是聯想到季舒妤之前跟自己說的事情,沈縱還是馬上就猜到了打電話過來的人到底是誰。
臉色稍微變了變。
可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“那我接了?”季舒妤知道沈縱看到了,所以接電話之前還特意征求了一下丈夫的意見。
“你接唄,我又不是多小氣的人!”
沈縱嘴里這樣說著,但季舒妤這么了解他,自然能看出他的口是心非。
不過為了禮貌,季舒妤最后還是把這個電話接了起來。
“舒舒,沒打擾你休息吧?”紀星河溫和的聲調很快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。
“沒有,紀總,您有什么事情嗎?”季舒妤非常客氣地問道。
畢竟是自己的前上司,對自己也有所照顧,沈縱以后說不定還要跟對方合作,所以客氣一點也是應該的。
“你都已經離職了,就不用叫我紀總了!”
其實紀星河還是喜歡季舒妤小時候對他的稱呼,只是現在顯然有點不可能了。
“我就是想問問你,新工作還適應嗎,有沒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?”紀星河很快就說出了自己打這通電話的來意。
雖然季舒妤辭職的時候已經說過了,自己找到了更喜歡的工作。
但紀星河還是有點不放心,擔心季舒妤在外面會被人欺負,所以忍不住打了電話過來問問情況。
“很適應,謝謝紀先生關心!”
季舒妤聽從紀星河的建議,從善如流地改變了稱呼,但依舊不是紀星河想要聽到的那個。
紀星河早就已經預料到了,倒是也沒有太失望。
“那就好,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,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!”
他們之間年少時期雖然也算是玩伴,但實在是太多年沒有接觸了,所以對話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客氣疏離。
一旁的沈縱聽到這樣的對話,倒是非常的滿意。
他就知道,怎么可能隨便從哪里跑出來一個男人,就讓自己的老婆另眼相待。
從小到大,也只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待遇而已。
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情。”
正當季舒妤想著,要找個理由掛斷這通電話的時候,紀星河就再次開口了。
“我之前通過一些渠道,拿到了一些程老師的畫作,我覺得你應該交回到你手上,你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,過來取或者我給你送過去都可以!”
一直以來,季舒妤對紀星河的態度都是非常客氣的,也并沒有把紀星河當作一個自己可以攀附的人脈。
但聽到紀星河的話之后,季舒妤卻不由地沉默了那么幾秒。
可最后還是道:“不用了,既然是紀先生買回來的,那就是紀先生自己的東西,紀先生好好保管,好好珍惜,我就已經很感激了!”
說到最后,季舒妤的語調中不自覺地便帶了幾分懇切。
程予安生前創作過許多畫作,曾經那些東西對于季舒妤來說,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。
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。
之前因為家里破產,所有的家產都拿去堵窟窿了,連程予安的那些畫作也沒有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