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遐蝶陷入了回憶,那是她還在哀地里亞的時光。
當時‘長老’阿蒙內特希望遐蝶思考死者為何會痛苦,然后讓遐蝶的每一次觸碰,都比上一次更加堅決。
長老慈祥的說道:“與死者同行,敬愛他們如同敬愛生命…你將再也聽不見那些雜音。”
在之后的人生里,遐蝶為痛苦的病人、擬人的死囚、重傷的戰士、異邦的戰俘帶去死亡。
那是她身為督戰圣女的義務。
直到……最后為自己的長輩,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老,阿蒙內特帶去死亡。
但是……遐蝶做不到,她做不到像這樣將死亡視若無物,做不到不斷的為別人帶去死亡。
長老溫柔的笑了:“我果然沒有看錯你,我一直把你當成女兒,悉心培養,因為你生來受如此祝福,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明白生命和死亡的重量。”
“若用哀地里亞人的眼光看待‘死亡’;它是一切生命的終點,是我們每個人的必由之路。人不應抗拒,而要學會如何迎接它。”
“只有在徹悟這個道理后,你才能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哪怕你終將離開哀地里亞的庇護—哪怕永遠肩負著詛咒—你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,昂首挺胸地活下去。”
“來,動手吧。我已教給你我此生所能領悟的一切……”
…………
遐蝶送別長老
“我最后一次服從了她的指示,輕輕觸碰了眼前的老人。”
“這位見慣了死亡的處刑人,她的消逝與常人并無不同:喉頭的嗚咽,眼中的遺憾,還有…微不可見的顫抖從指尖傳來。”
“她一生都在貫徹哀地里亞人的信仰,而當死亡真正來臨,她也如那信仰所訴……”
“除去敬畏,再無其他。”
隨后遐蝶在哀地里亞外為長老立了個衣冠冢,而后踏上了前往覲見塞納托斯的路途。
一路上她遇到過無數對死亡的議論,為了這個答案,她繼續旅途,起初是逃離,而后變成了尋索,最后……
“我想知道,是否,我的觸碰,我的擁抱…并非只能剝奪……”
“而是也可以,留下些什么?”
【德麗莎】:“說實話這個長老人挺好的,只是他們的信仰實在無法讓所有人都認同…甚至連遐蝶都難以理解。”
【無量塔姬子】:“阿蒙內特看著遐蝶長大,帶著她處刑了第一個死囚,而她自己也成了遐蝶在哀地里亞賜予死亡的最后一人。”
【流螢】:“留下些什么……這就是遐蝶對星的事情如此上心的原因呀,星…或許是遐蝶能留下來的唯一一條生命。”
【流螢】:“……遐蝶的一生,還真是可憐呢。”
【銀狼】:“別比了,你和遐蝶的人生半斤八兩,過去都慘的一比,或者說咱們的過去誰不慘啊?”
【星】:“嗚嗚嗚,為了不辜負你,遐蝶,等會兒我一定要狠狠地肘擊牢公,狠狠地打復活賽!”
[下面播放:《那安息的長夜》。
【琪亞娜】:“翁法羅斯的故事不是還沒有完結嗎,怎么又開新的篇章了?”
【雷電芽衣】:“好像是動畫短片?”
【布洛妮婭·扎伊切克】:“布洛妮婭已經知道了,接下來一定又是刀子。”
[監獄中,那死囚哀嚎著:“我不想死,求求你,放了我吧!我不想死!我不要,不要這樣的仁慈,我不要——!”
遐蝶站在他的面前,面無表情地將手放在他的頭頂,死囚的哀嚎停止,身體化為齏粉。
但此時遐蝶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,顯然內心并不平靜。
“我恨這雙冰冷的手。”
遐蝶喃喃道。
時間回到過去,小小的圣女在諸位隨從的簇擁下,走在前往神殿的路上。
灰蒙蒙的天氣,就像是遐蝶此刻的內心。
周圍的民眾們表情嚴肅,向著被塞納托斯祝福的小小蝶獻上敬意。
有一位小女孩卻好奇的想要向遐蝶走去,但被她的母親攔了下來。
神殿前,遐蝶頭戴紗巾,在兩側莊嚴神像的注視下走向神殿,一步一步。
…………
“動手吧,結束它的痛痛苦。”
神殿的侍從將遐蝶帶到一只老鹿前,小遐蝶遲疑而又艱難的伸出了手,結束了老鹿的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