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知硯翻了一個很大的白眼。
得,原來是周瑜打黃蓋,一個愿打一個愿挨。
自己不插嘴了。
他懶得多說什么,在旁邊守著病人。
但病人疼痛感越來越厲害,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呻吟。
方知硯連忙上前,輕輕用手按了一下病人的腹部。
手才碰到皮膚,下一秒,病人的臉就揪起來了。
如此反應,讓方知硯的臉色瞬間一變。
不好,病人有可能真的穿孔了。
而且現在甚至還有感染性休克的跡象,如果再不手術的話,癥狀一旦加重,到時候連手術的機會都沒有。
“你家距離這里要多久?”方知硯忍不住問道。
“一,一個小時。”病人虛弱地回答著。
“什么?”
方知硯徹底傻了眼。
竟然要一個小時?
這能趕得到嗎?
這要是疼死了怎么辦?
方知硯心中頓時不是滋味起來,難道任由病人在這里疼得死去活來?
而且先前跟病人聊了幾句,探查他的身體,發現這個病人以前還有心臟病。
若是真的出事的話,可就直接死在這里了。
到時候,左右都得擔責任啊。
方知硯沉默著,眉頭緊皺。
見病人疼得渾身冒冷汗,他也是一咬牙,沖著旁邊的護士長王芳開口道。
“王護士長,給他來一針曲馬多。”
曲馬多是止痛的。
但像眼前這種病人,其實是不推薦打止痛劑的,因為這會掩蓋病情的變化。
到時候無法準確地判斷病人的情況,說不定會延誤搶救的時機。
可現在,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。
王芳應了一聲,匆匆行動起來。
病人疼痛也稍微緩解了一點,他抬頭看向方知硯,望見了方知硯臉上的擔憂和惱火。
那表情,卻讓病人咧嘴笑了笑。
“你還笑,命都沒了!”
方知硯罵了一聲。
病人又笑了笑,“很少有人像你這樣關心我。”
“我沒爹沒媽,從小到大都是自己扛的。”
方知硯又沉默了一下。
所幸,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是很快的。
片刻后,門口匆匆出現了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。
她頭發盤在腦后,隨意用夾子夾著。
整個人長得也蠻秀氣,確實挺好看。
難怪病人這么稀罕。
“你是高敦的老婆?”
方知硯板著臉問道。
那女人眼中露出一絲不耐。
“是,要簽什么字,趕緊拿給我,我簽了字還得回去。”
聽到這話,方知硯差點火都起來。
他將手術同意書遞出去,同時開口道,“他是你老公,養著你,你就這樣對他?”
“老公怎么了?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他。”
“死了更好,我找別的男人去!”
女人快速簽字,輕哼一聲扭頭就走了。
方知硯看得心頭一陣無名火。
這都什么玩意兒。
要自己跟這種人結了婚,還不得完蛋?
娘就知道給自己找老婆,現在看來,可不能這么輕易結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