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人叫蔡大同,之前方知硯也了解他,他胸口這個刀,是當初跟鄰居的兒子一起喝酒。
結果酒品不好,耍酒瘋的時候一刀戳進去了。
原本以為沒事,就隨意找個診所進行縫合。
誰成想現在查出來刀還在胸口里頭,簡直荒唐。
這刀,本質上就是證據。
如果患者不松口,要去法院起訴的話,怎么也得定鄰居兒子一個故意傷人罪。
而這鄰居本身吧,工作有些特殊。
是江安實驗小學的校長。
這要是因為自家兒子酒后過失傷人,以后可就不好安排工作了。
而且這鄰居本身,恐怕也得受影響。
因此,在經過他們私下里商量之后,達成了和解。
不知道鄰居賠了多少錢,總之要求立刻手術,把這件事情處理掉。
聽了這大概的情況,方知硯心中了然。
不過他是醫生,傷患和鄰居之間的事情,只要他們溝通清楚就行。
自己要做的,只是按照患者的需求做手術即可。
所以他點了點頭,“我沒問題,可以手術。”
何東方和萬淼對視一眼,表情又突然嚴肅了幾分。
“知硯啊,這個手術,也是很難的啊。”
“尤其是分離粘連,可是很危險的,萬一分離過程當中傷到臟器,可就麻煩了。”
萬淼也在旁邊點了點頭。
“而且手術持續時間會很長,你也得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聽到兩人的叮囑,方知硯心中一暖。
本質上,這個手術對他而言并沒有什么難度。
唯一的麻煩點在于持續時間長而已。
但兩位主任并不清楚方知硯真正的能力,所以多少有些擔心。
此刻也是多了一些叮囑。
“放心吧,何主任,萬主任,我心中有數。”
聽到這話,兩人也就不再多說什么。
萬淼率先離開,去跟病人還有心胸外科那邊的手術室進行溝通。
方知硯則是稍作準備,也去了心胸外科那邊。
手術室門口,方知硯碰到了病人家屬以及所謂的鄰居。
患者的妻子叫做田芳,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,長相質樸。
旁邊站著兩個男人,年紀小的叫祝方明,這藏在胸口里的刀就是他的杰作。
年紀大點的叫祝文,是祝方明的父親。
看到祝文的時候,方知硯眉頭一皺,隱約覺得有些眼熟。
再一想起之前何主任的介紹,登時愣了一下。
“咦?這不是祝校長嗎?”
祝文也是一愣,突然有幾分心虛。
怎么在醫院做這手術,還被人認出來了呢?
原本就想著迅速低調地解決這件事情,卻還有人認識自己。
而且還是個醫生。
祝文臉上擠出一抹微笑,同時尷尬地看著方知硯問道。
“是我,您是?”
“這么巧,我妹妹就在江安實驗小學上學呢,以前學校開會我見過你。”方知硯笑呵呵的開口道。
祝文頓時反應過來。
“哎呦,這么巧,那今天這場手術,可就麻煩方醫生了。”
祝文連忙迎上來,用力地跟方知硯握了握手,同時掃了一眼方知硯胸口的牌子,認出他的名字。
“好說,我們是醫生,只救治病人,其他跟我們沒關系。”
方知硯笑了笑,很老道地排除了祝文的顧慮。
而祝文也松了口氣,一臉感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