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體史冰,經過兩名醫生間隔二十四小時的獨立判斷之下,已經確認腦死亡。
麻醉醫生一直維持著他的生命體征,直至心臟切取之前。
眾人嚴陣以待,聽從著方知硯的指令。
“胸骨鋸。”
方知硯開口,旁邊的器械護士迅速遞上工具。
在供體的胸口處,已經標注了鋸開的位置。
第一步,需要開胸,沿著胸骨中線縱向切開,使用胸骨鋸劈開胸骨,從而暴露胸腔。
緊接著,方知硯又是沿著縱向切開心包,懸吊固定住心包。
而后,一顆碩大的,鏗鏘有力的心臟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。
眾人屏氣凝神,深深地看了一眼方知硯。
方知硯迅速使用血管鉗開始進行心臟探查。
整個心臟,沒有任何的損傷,也沒有畸形。
而連接著心臟的冠狀動脈,也并沒有病變,沒有絲毫硬化或者鈣化的跡象。
也就是說,整顆心臟沒有任何的問題,完全符合移植的要求。
確定心臟的情況之后,方知硯便著手游離大血管。
其中,升主動脈需要游離到主動脈的弓部,這是為了預留足夠的長度,去跟受體內的主動脈進行吻合。
接著便是上腔靜脈和下腔靜脈。
方知硯需要分離并結扎靜脈,確保其上腔靜脈和下腔靜脈充分游離。
然后便是肺動脈和肺靜脈。
主肺動脈需要分離到左右分叉處,肺靜脈則需要保留左心房袖。
整個過程中,方知硯的速度沒有絲毫的遲緩。
從一開始到現在,他一直保持著一種穩定,勻速的動作。
旁邊的一助馬成祥的表情十分驚愕。
甚至是有些懵逼。
說實話,方知硯這速度,快得有些離譜了。
就好像經手了千百遍一樣,而且整個過程十分的流暢,就好像在做一場完美的藝術展。
從第一次下刀,就處處充滿著賞心悅目。
馬成祥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方知硯,他低著頭,認真而又細致,絲毫沒有被外界所打擾。
這樣的狀態,真是太完美了。
他就好像跟整臺手術融合成為一體了,令人驚嘆。
手術室內的情況,也同樣通過視頻連接到了外面的大屏幕上面。
此刻學習室內,人民醫院心外醫生,中醫院心外醫生,甚至整個江安市大部分醫院的心外都出現在了這里。
除此以外,還有唐雅從省里邀請過來的教授,主任。
其中一名,赫然便是東海第二醫科大學的副校長,丁塵。
望著屏幕上面所顯示出來的技法和操作,丁塵也是忍不住連連點頭。
“不錯,這個年輕醫生很不簡單。”
“雖然受到醫療條件落后的局限,但他個人的能力和操作十分的漂亮。”
“這樣的年輕醫生,很不錯啊。”
丁塵笑瞇瞇地看向了旁邊中醫院的老中醫葛同,還有在一旁陪著的唐雅。
他跟葛同也是老友了,只不過一人學的中醫,一人學的西醫。
聽到丁塵的話,葛同呵呵一笑,“老丁啊,這個年輕醫生,你認識嗎?”
“我?”丁塵愣了一下,隨后苦笑一聲,微微搖頭,“方知硯是吧?”
“我這幾年沒有關注外面的年輕醫生,名字比較陌生啊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葛同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而旁邊的唐雅也是解釋道,“丁校長,這方知硯,就是你們東海第二醫科大學的學生啊。”
“他是去年畢業的。”
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