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棉球碰到傷口,光頭背后的肌肉瞬間隆起來。
痛,肉眼可見的痛。
方知硯瞅了他一眼,多少有些可惜。
昨天那大哥,自己用針縫合的時候都沒說什么。
今天這個,消毒的時候就不行了。
同樣是刀傷,都是混社會的。
怎么人跟人的差距就這么大呢?
“沒事的,不疼,只是消毒,還沒開始呢。”方知硯開口勸道。
而手術臺上的病人也道,“醫生,能不能給我麻醉一下?”
“當然啊,不過麻醉之前還是要消毒的,沒事,你不會真的很疼吧?”
“昨天也有個傷者,肩膀上也是刀傷,好像同樣道上混的。”
“人家可比你膽子大多了。”
“他當時咬著牙跟我講,不用麻藥,硬生生讓我直接用針縫合,中間一聲不吭。”
方知硯笑呵呵的開口道。
而病人也果斷地閉上了嘴巴。
大概是因為不想輸給別人吧,所以他也攥緊了拳頭,任由方知硯給他消毒。
消毒完畢之后,方知硯帶上手套,開始給病人進行一個簡單的局部麻醉。
緊接著,便是縫合。
“鉗帶線,四號。”
他迅速對著旁邊的沈清月開口道。
沈清月已經不是第一次配合方知硯手術了。
所以很多東西非常的熟練。
話剛說完,她便已經把東西放在了方知硯的手上。
彎鉗子,四號縫合線。
一切都恰到好處。
這就是配合,這就是默契!
“剪刀!”
“鉗帶線。”
“小針,一號線。”
手術室內,是方知硯有條不紊的指令,還有沈清月配合默契的行為。
一切都顯得這么的完美。
一直到某一刻,“砰”的一聲,急診手術室的門被什么人給踢開了。
方知硯一下子懵了。
鬧呢?
這什么地方?
急診手術室啊?
誰腦子抽了,沖進來想干什么?
他順著聲音抬頭看去,只見手術室的門口,突然出現了幾道身影。
剛才呵斥方知硯的那個黃毛,被人壓在地上,十分的狼狽。
臉上似乎還被揍了幾拳。
與此同時,站著的四個人,手上拿著鐵棍,各自擺著很酷的造型站在門口。
“你們是什么人?”
方知硯有些詫異的盯著幾人。
這些人,明顯不是病人,也不是患者的朋友。
因為在看到這些人之后,手術臺上局麻的光頭嗷的一聲叫起來。
接著從手術臺上爬到后面,竟然躲在方知硯身后。
“我們是來找他的,醫生和護士,出去。”
門外,為首的一個人抬起鐵棍指著方知硯道。
他的語氣有些冷漠,并沒有把方知硯放在眼中。
但畢竟是醫生,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有個小傷小病的,所以能不得罪醫生,還是盡量不要得罪醫生。
可現在這情況,就讓方知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。
這是醫院啊。
這年頭的醫院,工作環境如此惡劣?
要給小混混收尾治傷不說,還要被他們闖進來干擾工作?
難怪,急診科醫生狗都不干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