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韻點了點頭,一把拉住姜許,轉身往隔離帶那邊走去。
她跟外圍的警察進行了一個簡單的交流之后,便將姜許帶進去了。
張思甜緊隨其后。
可她看著羅韻的目光,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。
或許,只有這樣的人跟著方醫生,才能夠對方醫生產生真正的幫助。
在方醫生遇到危險的時候,自己所謂的照顧家庭,所謂的會做飯,顯得那么不值錢。
緊急插播的新聞以恐怖的速度往外面傳播著。
中醫院門口的人沒有變少,反而越聚越多。
但大多都是站在警戒線的外面,甚至逐漸有人開始舉著花,祈禱這場手術能夠成功。
人民醫院內,也有不少人聽到了這個新聞。
孟東來一臉復雜地站了起來,焦急地在辦公桌后繞了幾圈。
“這小子,踏馬的,汪學文是吃屎的吧?這種手術能交給方知硯?”
“你嘛的,要是方知硯出事,汪學文你等著死吧,江安市好不容易出了這么個天才,直接被你按死了。”
“當初我就不該放棄挖方知硯過來,平白無故受這些磨難!”
孟東來忍不住爆粗口,心情極度的復雜。
外界,越來越多的人也聽到了這個新聞。
許秋霜,榮海明,沈文彬,羅東強,顧塔,張秀蓮,祝文。
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極度復雜的。
更有甚者,直接趕去了中醫院。
外界的情況,方知硯并不清楚。
他此刻正在進行鈍性分離。
炮彈的大部分位置都已經被分離成功了。
但同樣的,病人體內的出血也是越來越多。
此時并不能進行電凝之類的止血方式。
只能通過壓迫止血,必要時使用可吸收明膠海綿或者止血紗填塞。
等簡單處理好病人的出血情況之后,方知硯微微松了口氣,而后看向楊和平。
“楊隊長,現在到你了。”
楊和平點了點頭,面色逐漸凝重起來。
方知硯的步驟,大多數屬于暴露彈體。
而自己的操作,則是屬于彈體摘除。
他靠近手術臺,目光落在彈體上面。
至于什么無菌原則,先放一邊吧。
整個手術的操作,都要以“可隨時放棄患者并撤離”為前提準備。
所以感染什么的,已經不重要了。
楊和平緩慢騰出手,在視野足夠的情況下,確定炮彈的穩定狀態,然后嘗試手動解除引信。
但,在嘗試了片刻之后,楊和平果斷放棄了這一方案。
因為彈頭的引信,已經被一塊組織壓住了。
它受到了壓力,但這個壓力不足以觸發引信。
可如果亂動的話,極有可能就會讓壓力增大,觸發引信產生爆炸。
因此,楊和平只能放棄手動解除引信方案,采取移除彈體方案。
不過,也正在此時,一直注意監控的沈清月突然開口道,“不好了,方醫生。”
“患者體溫出現下降,溫度下降到三十五度了!”
“什么?”
方知硯眉頭一皺,果然,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。
患者出現低體溫癥,這就代表他將會凝血功能障礙,極有可能死亡。
若是患者死亡的話,那之前做的這些救治操作,豈不是徹底沒用了?
不行,不能這樣,得維持病人的生命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