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老板見喬鐮兒一臉鄭重,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。
就吩咐伙計和喬家人過稱,他把喬鐮兒請到后院去,又讓人奉上了茶水。
“小丫頭,你說吧。”
喬鐮兒道:“我聽到了一些風聲,上面會派人來檢查酒樓鋪子的經營情況,甚至征發銀兩。”
這個消息對于做生意的人來說,不啻于晴天驚雷,蔡老板整個人都僵了一下。
“小丫頭,你說的可是真的,可有依據?”
“這,這可開不得玩笑呀。”
“我沒有開玩笑,我一直讓人注意著的,咱們做生意的,怎么能不小心一點。”
蔡老板又看了看她的臉色,很平靜,但透著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。
“你們,院子里的,都出去出去。”蔡老板有些煩躁地說,雖然剛才喬鐮兒說話的聲音小,別人也聽不見。
等到把人全部都清走了,蔡老板深吸了一口氣。
“小姑娘,你雖然年紀小,但卻是個有主見的。”
“你不可能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,你有你的想法和應對吧。”
他們這些做生意的,平時的稅就已經夠沉重了,真把銀兩都搶走的話,那他十幾年的努力都打水漂,他怎么會愿意?
“我是為了我自己考慮,當然如果蔡老板愿意跟我配合,到時候,蔡老板也可以少出一點錢。”
喬鐮兒之所以找蔡老板說這件事,是因為這個酒樓完全由他做主,而且蔡老板也算是一個品格本分厚道的人。
這種要緊又要命的事情,她可不敢輕易跟人說。
“好,你說,我聽。”
喬鐮兒道:“蔡老板需要另做一個真實的賬目,方便我們私下對照,賣給蔡老板的這些食材,在明面賬面上都往低了寫,包括菜肴的價格,至于今日降價的原因,備注賣家從外國商人進貨的成本降低,個中具體要怎么做,蔡老板應該比我清楚。”
“從今天開始,到那些人走之前,我的食材就不賣給別人了,只賣給蔡老板,因為前面的賬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,一查就有說不通的地方。”
她想過這段時間她還是要賺錢,大澤國北方打仗需要銀兩,她也會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,但是要把她的東西全部拿走,那是不可能的。
而且這樣的時候,從民間帶走的東西要遠超過實際需要的,多少人趁著這個機會渾水摸魚,攪得民不聊生。
她不可能會便宜這些人。
蔡老板斟酌,就算喬鐮兒說的這些事情不是真的,他也不過是多做一個賬本而已,而且喬鐮兒在這段時間只賣他這一家,說明只和他通氣,她沒有把這消息告訴更多的人,是怕泄露出去連累自己,一來證明可信,二來證明她對她信任。
“好,喬姑娘你信我,我也信你,我們就商定好一個價格,統一口徑。”
蔡老板一臉肅然地說。
“他們大概還有多久來?”
“秋收以后,大概一個來月。”
“好,完全足夠了,就怕過于緊急,許多事情準備不充分,到時容易露餡。”
“我三五天來一次,到時候就在后院那一道門過稱吧,不然其他酒樓也要跟我買食材,價格不一致反而麻煩。”
現在喬鐮兒寧肯少賺一點,也要保證安全。
見喬鐮兒連更多的錢都不賺了,老板更覺得這件事情可信。
而且,這段時間只能他賺這些食材的錢,想想心中就是一陣激動。
“喬姑娘你就放心吧,那些人不來還好,來的話,也不至讓我們的損失太大。”蔡老板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