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我和弟弟在西街賣辣白菜,史老二,史老三,還有史真鄉來搗亂,不讓客人來跟我們買辣白菜,要敗壞我們的口碑,讓我們的生意沒法做下去。”
凌老三的拳頭一下子握起來了,咬牙道:“太過分了,他們這是在做啥,我們不是在努力掙錢給他們還債,他們還阻三阻四的,這是啥道理。”
“然后就有一些打抱不平的義士沖出來,把他們幾個痛打了一頓,還把史真鄉給廢了,史家三個人現在在縣城醫館里,史真鄉情況嚴重,是好不起來的。”
“爹,娘,史真鄉不但傻,以后也不會有兒有女,我更加不能嫁給他。”凌音說。
“而且,他們故意不讓我們家賺錢,是打定了主意要我嫁過去,而不是要賠償,這更是證明那個瓷器是假的,他們絕對舍不得拿一個貴重的瓷器來下套。”
“還有,史家人跟人問親,彩禮都出到三四十兩了,可還是沒有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給他們家的傻兒子,說明他們不是要錢,而是要人,就是沖著我們家來的。”
“爹,那一次你給史家修神龕,他們家神龕真的壞了嗎?”
凌老三好好想了一下,他冷笑:“是一個榫頭壞了,重新給他家做榫頭,但我看那個榫頭像是故意砸壞的,一個神龕好好地擺著,平時都不讓小孩亂碰,咋會突然就壞了。”
“果然,一開始,就在等著我呢。”
“可是去告官,我們勢單力薄,哪里告得贏史家?還有,史家也未必會愿意把那個瓷器拿出來給官府鑒定,要是他們藏了起來,一口咬定值錢。”秋氏說。
雖然大家也都知道,那個被打碎的瓷器就放在史家的神龕上,每一個去史家的人,史家都要反復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,像是故意加深人的印象一樣。
“娘,我們家并不是勢單力薄,還有大伯二伯四叔他們,還有鄰家的宗親,族親。”
“大家可以闖進去,把那個碎掉的瓷器奪走,帶到官府去,官府會傳喚他們史家人去對簿公堂,他們不得不去。”
“你大伯二伯四叔他們你又不是不知道,就怕我們跟他們借錢呢,關系都疏遠了許多。”凌老三心灰地搖頭。
其實他知道哥哥弟弟們沒那么狠心,如果是欠個幾兩十兩的,大家都不至于躲著他們家,問題是五十兩,這可是很多人家一輩子都攢不到的錢。
大家家里都不容易,拖著幾個孩子,有的孩子還要念書。
“所以啊爹,咱們跟他們說明原委,把他們招待得好好的。”
“我相信,知道我們家被下套了,好酒好肉地招待,還讓他們知道,史家這樣對待凌老三家的姑娘,也可能會這樣對待他們家的姑娘,他們是肯和我們一起來面對這件事情的。”
“把大伯二伯四叔他們,還有把以前走得近的旁系親戚,爹的那些發小招待好了,大家一帶動,這件事情能成。”
夫妻兩個對視一眼,不得不說,這個辦法是可行的。
以為他們家要賠那么多,親戚敬而遠之,現在古董很有可能是假的,是他們被下套算計了,史真鄉還被慘廢掉,每一樁每一件都有利于他們。
而且,史老二,史老三,還有史真鄉都在縣城,史家少了這些人,趁著空虛,現在不行動,還要等到什么時候?
“賭一把。”凌老三說:“現在就去鎮子上買肉買酒來。”
凌音一笑:“爹,不用去了,我和弟弟已經買來了。”
隔了一天,喬鐮兒又趕著馬車去縣城,她還專門往縣衙門前走了一趟,不過并沒有看到什么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