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這一路到夔牛國,一共遇到了七次土匪打劫,他們輪番上陣,像是串通好的,對我們進行車輪戰。”想到那樣的情形,喬老大似乎心有余悸,他繼續說下去。
“前面五次,我們贏得比較輕松,但是也消耗了不少體力,第六次的時候,這些人更加厲害難纏,我們使出了渾身解數,才把他們打敗。”
“到第七次,是他們派出的最厲害的人手,光是打架,就花了一個早上加半個下午的時間,我們雙方陷入膠著,誰也贏不了誰,眼看著他們來了支援,就要奪馬車上的貨品,你大用哥沖上去和對方老大纏抱在一起,對方老大手上的刀在他背后留下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,他拼盡全力,大喊一聲,抱著對方老大滾下了山坡,尖銳的石頭劃破他的身體,又不斷摔到大石頭上,看得實在是讓人揪心哪。”
“不過你大用哥抱了這樣的決心,自然也是注意用技巧,他盡量用對方老大的身體做肉墊,一直掉到了山腳下,險險留了一條命,而對方老大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死掉了,血肉模糊,死得很慘烈。”
“有一句話怎么說,哀兵必勝,我們以為你大哥活不了了,身上一下子憑空添了力量,不顧一切奮起殺匪,再加上對方老大死了,他們士氣降低,所以,我們最終贏了,守住了貨品。”
“本來以為你大哥必死無疑,發現他還活著,你不知道我們有多高興。”說到這里,喬老大有些哽咽。
“那個位置,距離貨主地點只有二十里,我們把你大哥全身包好止血,然后趕著去送貨。”
“貨主看到我們為了守住這批貨,差點付出性命,那些貨又毫發無損,很是感動,多給了我們五十兩。”
“夔牛國產的酒度數高,消毒的效果好,我們就買了一壇子酒,給你大哥一路消毒回來。”
“本來想著,用劍燒紅燙一下,又不想弄得他全身是疤,免得影響以后娶媳婦。”說到這里,喬老大笑了笑,仿佛是為了緩解那種沉悶的氣息。
喬鐮兒相信,路上的情況,比她聽到的還要驚心動魄。
第一次走鏢,大家只是受了一點輕傷,可是這一次,胳膊折了,骨頭裂了,身上一道道口子,大用哥還成了這副模樣。
這還是在他們勤奮練了一個月打斗招式的前提下。
“那大伯父,以后還要走鏢嗎?”畢竟是他們去走。
喬鐮兒想,這一次的經歷。會不會給他們留下陰影。
“要去。”喬老大回答得無比堅決。
“這一次,應該是最兇險的一次了,你不知道,那些人有多兇狠,就像野狼野虎一樣,極其的兇狠難纏,我們都挺過來了,以后都不必擔心這樣嚴重的情況,或者說不會比這一次更兇險。”
“況且我們贏了,名聲也起來了,一路回來,聽到有人說山道上,大澤國寧縣喬家男人不能惹。”
說著這些,喬老大臉上一片驕傲。
“我們這一路過去夔牛國,又積累了不少實戰經驗,對以后還是有用處的,不去的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,你楊大叔說了,這一鏢成功走通,以后鏢局護鏢會漲價,攤到我們身上的銀兩也會增加。”
喬老大又語重心長嘆了一口氣:“鐮兒啊,這個家不能只你一個辛苦,全指望你,咱們男人一個個臉上無光啊。”
“大伯,都是喬家人,不說這些客套的,只希望你們每一次都平平安安回來。”
喬鐮兒知道,他們不光是想為這個家賺錢,還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價值,這種完全靠自己打拼帶來的自豪感,是完全不一樣的,是每個人都需要的。
等到楊老二身上的口子縫好了,確定沒有什么問題,喬老大對楊老大道:“楊大哥,大用算是穩住了,雖然現在正在昏迷,但總會醒過來的,你們待在這里也是耽擱,還是先回越州吧,鏢局里正等著你們交代呢。”
那天楊老大楊老二找到他們忙著出發,他就知道時間是定好的,拖得久了,老板會不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