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孩子低著頭,他們不懂那些宏大敘事,只想著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。
喬鐮兒從袖子里面摸出三兩,交到阿大的手上。
“就幾兩銀子,又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,不怕。”
“鐮兒姐姐,你不斷給我們錢,我們怎么好收下呢。”阿大囁嚅著說,微微有些哽咽。
喬鐮兒笑了笑:“這段時間我又掙了些錢,這就當做是預支,以后有事情再讓你們去做。”
阿大這才把錢拿著,抬起霧蒙蒙的眼睛。
“嗯,我們一定會干活還上。”
現在可以確定,那些人是完全出城了,已經是傍晚,他們還忙著下去鎮子,可見任務緊急。
喬鐮兒按照地址,找到了那家鋪子的主人。
“三百兩,一分錢都不少。”
主人家是個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,遇到了官司,家里的錢糧又被搜刮走大半,一臉的頹喪消沉,看都不看她一眼,只顧著打理著籃子里的豆角,沒好氣地說。
“這么好的鋪子,要換做平時,三百五十兩都能賣得到,現在家里出了情況,想占便宜的就一個個上門來了。”
現在還有人喊到二百兩,還有天理嗎?
女主人也是垮著一張臉,在廚房里進進出出,還有一個老頭子坐在門前抽旱煙,一臉的愁云慘霧。
“那就三百兩。”喬鐮兒也不想過多糾纏。
在這個時候,誰都不好受。
這個大叔有些意外地抬頭一看,發現是個小女娃子。
“小丫頭,三百兩可不是說笑,你能拿出來這么多錢?”
“我現在就可以壓下定金,明天來補足數目,到時你再把房契地契給我。”
見她這樣爽快,大叔的臉色好看了一點。
“行,就按照你說的辦,押金三十兩。”
“小丫頭,你要是敢誆我,押金是不退的啊。”
喬鐮兒還以為,起碼要壓個五十兩,沒想到這個大叔看起來不好對付,人還挺大方的。
“大叔我誆你是圖啥,那不等于白送你三十兩嗎?我才沒有這么笨。”
等喬鐮兒拿出三十兩,這個大叔又讓兒子去把鋪子門上掛的出售招幌給摘下來。
“你快一點來吧,等那些人到家里了,只怕你家里要被洗劫一空。”
大叔嘆了一口氣,眼里是壓都壓不住的恨意。
明明上面要求征收一半,他們卻拿走七成,什么鞋子磨損費,差旅費,茶酒費,廁紙費等等亂七八糟的,都要攤在他們這些老百姓的頭上。
喬鐮兒看這大叔人不錯,怎么會攤上大官司,連首飾和鋪子都要賣掉呢。
她不由得多問了一句。
大叔一揮手:“跟人打架,失手誤殺,賠一大筆錢可以免徒刑。”
“這樣都可以?”
從古到今,殺人償命,錢財是很難完全免災的,賠錢只是附帶,害了人命,要么以命償命,退一步也要服徒刑,時間長短的差別罷了。
“小丫頭,這么跟你說吧,我主要是防御,逼到絕路了,才奮力反抗,導致錯殺,我沒想要他的命。”
“所以才可以賠錢了事。”
“你只要知道,我不是壞人,只管跟我做這個買賣,不會坑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