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瑞兒失魂落魄地往大田村走去,一邊走一邊落淚。
這個結果,他不能接受。
他心中的嫉妒和怨氣翻涌著,宋老三的一雙新兒女,很聰明很優秀嗎?他到底哪里差了?
喬家不待見他,親爹也不要他。
宋瑞兒越想越傷心,坐在路邊嗚嗚大哭起來。
哭了兩個時辰,夜幕緩緩降臨。
宋瑞兒腫得像核桃一樣的雙眼看著半空,滿滿的都是不甘。
他決定了,好好讀書,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上面,只有這樣他有權有勢的爹,才會多看他一眼。
確定人都走光了,去到了幾個村子以外,喬鐮兒讓大成和大用到外頭去守著,然后把一包銀子從糞坑里提出來。
那些人到處都找遍了,還爬到了屋頂上去,地上墻上全部都敲過看看有沒有暗格,可是這糞坑熏人,他們愣是不往這里來。
喬老太打了一桶水,往袋子上一沖,干干凈凈。
二十二兩銀子,全部都取了出來。
“我的心肝喲,差點便宜了那些盜賊。”喬老太捧著白花花的銀子,趕緊跑去屋子里頭放好。
喬老頭坐在屋檐下抽著旱煙,聽著耳邊傳來的哭聲,臉上愁云慘霧。
“這一征收,起碼要一年以后才緩過來,希望這些人走了就不會再來了。”
“他們還會不會再來,要看北方能不能打勝仗。”喬鐮兒只希望,她寫給方泓帶走的那些陣法能夠起到一點作用。
最好是重創北方部落聯盟,讓其元氣大傷,十年二十年無法再南下。
夜色籠罩在天地之間,天穹之上一片星月,大田村朦朧又清晰。
喬家人吃著晚飯,并不怎么有胃口。
中午那一頓,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,再加上得了褚卓的器重,所以大家比較有興致。
可是現在,整個村子都是悲涼的氣息,耳邊總是傳來哭聲,聽得久了,喬家人心情灰暗了不少。
都是鄉里鄉親的,平時互幫互助,他們又怎么會愿意看到同村人落到這種境地。
喬老頭道:“等到明天,把趙家老四請來,瞧一瞧期。”
“先選個日子,去凌家村下聘,再定下好期,把新房酒和娶親酒一起辦了。”
“不行,成親的事得緩一緩。”喬鐮兒搖頭。
“為啥呀鐮兒。”馮氏問。
大用也忐忑地看著喬鐮兒,不會又有什么事吧。
“等征收的人全撤出南方范圍了再說吧,辦酒可是要耗費不少銀兩,最好不要引起那些人注意。”
“現在家里就算賺錢,也要低調著來,宋老三也在盯著喬家,過一段時間,大哥他們在營地站穩腳跟,穩妥一些。”
大家想想也是。
喬老太拍板:“那先去下聘。”
喬吱吱吃好了飯,去柴房抱柴來燒大鍋水,不經意抬頭一看,看到上面的路上,出現了一簇簇火光,是有人打著火把來了,而且,火把越來越多。
“大晚上的,這些人要去哪啊。”
喬鐮兒也吃好出來了,上方的路上,逐漸形成一片火海。
看得出來,這些人都是普通的村民,大晚上的這種陣仗是去干嘛?
烏泱泱的,起碼有大幾百號人,看得人心頭多了兩分壓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