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大廳,看到一個胖乎乎的身著師爺服的男人坐在茶幾旁喝茶,師爺蓄著胡須,有些憨態可掬,可一雙眼里卻藏著洞察世事的精明。
看到喬鐮兒來了,林師爺放下手上的杯盞,一臉的笑意。
“喬姑娘,縣令大人吩咐我到你這里來一趟。”
“我有事在外面,讓師爺久等了。”喬鐮兒帶著歉意說。
“不礙事,不礙事,我也才剛來不久。”
坐下后,還沒有等喬鐮兒問,師爺道:“是這樣的,上次喬姑娘給縣令出的主意,縣令昨天晚上用了,效果好著呢,現在父女已經重歸于好,再也沒有芥蒂。”
他對喬鐮兒豎了一個大拇指:“喬姑娘,你真了不得,小小年紀,腦子這樣活絡。”
喬鐮兒來了興趣:“師爺能否細說。”
師爺看看天還早,茶水又才剛剛沏好,便跟她詳細把事情說了一遍。
原來昨晚,一伙子“匪賊”闖入縣衙,說縣令斬殺了他們的家人,特來報復。
他們手持明晃晃的刀劍,一伙子人拖住護衛和衙差,其他人沖入張縣令的寢邸,傷到了張縣令。
在衙差的重重追殺下,那些人終于還是“落荒而逃。”
張縣令受傷的位置看起來血淋淋的很嚇人,刀口也不淺,他裝作奄奄一息,命不久矣的樣子,不肯救治,說要去陪夫人,贖清罪孽。
張小姐一聽著急不已,說再也不怪張縣令,再也不胡鬧,只要父親接受救治,她以后都安安分分的。
張縣令一開始表現出不相信的樣子,畢竟這些年來,張小姐一直不改性,而他深受其累,早就不想再活下去。
趁著這一次死了,反而一了百了,也是順理成章,不算逃避對百姓的責任。
張小姐更加焦急,跪在床邊打自己耳刮子,痛哭流涕,悔恨不已,說要做給張縣令看。
于是在昨晚,張小姐找到那些在她手上吃過大虧的人,一一道歉,發了毒誓,表示再犯,天打雷劈。
張縣令這才愿意接受治療,刀口看起來很可怕,但是偏離了要害位置,倒也無礙。
“唉,小姐也是可憐人,小時候失去了母親,留下了心結,和自己的父親計較多年,弄得雙方都不好過。”
“現在出了這等事,才知道也怕失去父親,要是沒了父親,這活在世上,就一點寄托都沒有了。”
“這件事,也教她學會了珍惜吧。”
“張縣令雖然受著傷,可是和女兒冰釋前嫌,心情大好,笑得合不攏嘴呢,今天就讓我來見喬姑娘,奉上一點心意。”
鄭師爺說著,捧上一個盒子,鄭重地交給喬鐮兒。
“張縣令說了,祝喬姑娘萬事如意,一生順遂。”
喬鐮兒知道,這個禮物她不收下,張縣令那里會覺得不安。
便也不推脫,雙手接過。
“師爺回去,跟我向張縣令道一聲謝,也祝賀張縣令,父女歸好,身心無虞。”
“喬姑娘的心意,我會送到。”
任務結束了,鄭師爺起身告辭。
喬鐮兒也不挽留,把人送到了院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