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疏影愣了一下,著實是意外。
“鐮兒問這個做什么。”
“那一天,魏大哥去找人畫像,我也在一旁,見大哥要以小畫大,我覺得奇怪,便多問了一句,才知道是魏大哥的表姐從小丟失了。”
“魏大哥說他找了八年,一直沒有放棄,我想,你們到現在沒有在一起,是因為魏大哥的這件未了事,高姐姐,我想為你盡一份微薄之力,我希望你能夠幸福。”
是的,她還有別的目的,但這和希望高疏影得償所愿,并不矛盾。
而且,關寧鐵騎駐地都放棄了,高疏影還在留意著宋老三的動靜,只是一直找不到線索而已。
以高疏影探查消息的厲害,說不定已經猜到她和宋老三之間的關系,她又何嘗不想為自己排除后來的麻煩呢。
高疏影聽著,心頭又是暖,又有些酸澀。
笑了笑。
“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,這些年來,我也在幫著他一起找人,看過了無數面目,詢問了不知多少人,可是都一無所獲,所以你不必費這個心,以免累著了你自己。”
“高姐姐,其實,我有一些特別的本事,說不定可以幫上忙,我不能保證一定做到,但多一個人,多一份力量不是嗎?”
“我為了這件事專門趕上越州,高姐姐真的拿我當妹子,還請相告。”
見喬鐮兒的態度這樣堅決,高疏影微微有些愕然,小丫頭竟然珍重她如此,希望她快點得到幸福。
不知不覺間,眼眶就有一些濕潤。
其實,楚家找女兒,早就不是什么秘密,她即便藏著掖著,鐮兒多費點心思也能夠打聽到。
還不如全了她的這一份心意。
“魏遲的姨母家,姓楚,楚姨父曾是刺史大人的別駕,也就是副手,協調處理州務,姨父天生體弱,成親數年才得一女,可幾個月大后卻被人偷走,偷人的那個主使很快就被抓到,原來是州府從事,位置在楚姨父之下,許多事務要受制于楚姨父,積怨已深,所以從事收買了人,把楚姨父唯一的孩子偷走,要讓這件事成為楚姨父一生之痛。”
“既然抓到人了,肯定也知道把人藏在了哪里。”喬鐮兒道。
高疏影卻搖頭:“那從事早就想到會敗露,所以吩咐人把嬰孩扔到幾百里之外,不用告訴他具體位置,如此,不管怎么對他用刑,他都無法吐出只言片語,而他派出去的人,他給了一筆錢,早已逃到天涯海角,不知所蹤。”
喬鐮兒眉頭間蹙起厭惡:“喪心病狂。”
“是啊,對于楚姨父來說,寧愿自己死,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扔棄在外,自生自滅。”
“如今楚姨父五十有二,本是正當壯年,卻早就兩鬢斑白,因為他心神恍惚,精力不濟,如今已經被降成從事,楚姨母也哭瞎了眼睛,要人攙扶著才能勉強行路。”
“本該是幸福的一家三口,本來楚姨父在仕途上大有希望,可是什么都毀了。”
高疏影默默喝了一口茶。
“至于魏遲,楚姨父夫婦救過他父母的命,兩家又是親戚,所以他無論如何,也要幫姨母找回女兒,了了他們的心愿。”
“你問他們家的位置,就在這條主大街后面的望隴坊,二十一號宅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