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孽障,滾開。”裴時玖眉眼間寒氣涌動,快步走過去,連續飛起幾腳,把扣住喬鐮兒的幾名士兵踹出了門外。
他已經十五歲,比以前穩沉了許多,可是面對這樣的情形,還是忍不住勃然大怒。
何副將和龐達還沒有反應過來,裴時玖已經把喬鐮兒攬到身邊來,他的手帶著溫存,放在她的肩頭上,仿佛是在安撫。
“二位世子,縣主意圖污蔑我的手下,為免她背后受人指使,有更大的牽連,我們正要對她進行審問,不知有何不妥。”何副將開口道。
“證據呢。”裴祝錦淡淡一句。
喬鐮兒念頭一轉,是啊,不僅僅是他們這里死無對證,她這里亦如此。
她道:“也不知道我和何將軍,龐中尉什么仇什么怨,我只是從內軍軍署經過,他們就把我抓到這里面來,說我想要污蔑龐中尉,我自然是不愿承受這個不白之冤的,沒想到他二人想把我抓起來,來一個屈打成招。”
不就是信口胡謅嗎?誰不會啊。
何副將不由得一噎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哪里知道,喬鐮兒還有這睜著眼睛說瞎話,空口白牙隨口就來的本事。
不過龐達早就已經習慣,他冷笑一聲:“方才縣主不是跟何將軍稟報,說我派人意欲破壞考場,被你攔下。”
“噢,那龐中尉派的人在哪里,不會是被你滅口了吧。”喬鐮兒反問一句,讓龐達臉上一僵。
這賤丫頭明擺著是魔法對轟,借力打力。
“何將軍,你們無緣無故把縣主拖進來,她平時安分守已,從不惹事,卻讓你們大動干戈,你們這樣做,難道是知道她和我們裴家有交情,以此表達對裴家的不滿。”
裴祝錦一個大帽子扣過來,面容疏淡看著何副將,眼里有些咄咄逼人的神采,等著他的回答。
他頓時驚了一跳,皇城內軍權勢絕對不低,和那些王親到皇上的跟前分庭抗禮都不怕,何況裴家只是異姓王。
但這個權勢并不握在他的手上,他只是其中的一員副將而已,怎么敢和裴家對上?他在軍中雖有地位,卻也是分得清斤兩的。
真的出了事,林將軍根本就不會保他,找一個人來替了他的位置就可以。
他趕緊快步行到裴家兄弟的跟前,抱拳:“二位世子,冤枉,這真是一個大冤枉,我何某何德何能,更沒有那么大的膽子,敢冒犯裴家,不過是一點口角之爭,軍署和縣主之間發生了一點誤會,這里想要問一個清楚而已,既然二位世子來做保,那我們便把人放了。”
“二位世子來了就放人,如果他們不來,縣主豈不是要在你們這里受盡折辱。”
又是一道身影踏進來,拂塵撐往手臂上一搭,祈公公不怒自威。
何副將和龐達頭疼不已,不過是拿一個喬鐮兒,先是驚動了裴家,這下子祈公公也來了,祈公公向來代表皇上出面,這也就是皇上的意思。
“祈公公言重了,縣主是女兒家,年歲又小,不會對她動刑的,我們這樣做,也是為了軍署安全著想,畢竟軍署負責保護京師和皇上的安全,凡事不得不小心翼翼,多留一個心眼總歸是好的。”龐達道。
“你雖然職位不起眼,卻是個會說話的,三言兩語,摘得干干凈凈。”祈公公卻不吃他這一套,眼色冷了幾分。
“縣主是皇上跟前的紅人,深得皇上信賴,在皇上跟前考驗通過的人,還需要你們考驗,你們這是不相信皇上的眼光?”祈公公語氣突然嚴厲起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