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西下,他們騎著汗血馬回來,馬兒們齊刷刷地在馬棚下拴成一排,很是壯觀。
待了半個月,喬鐮兒又和喬云妮去了越州。
現在的楚老爺子,已經是別駕的職位,州府的二把手。
喬鐮兒問:“姥爺,想去京城嗎?”
楚老爺子愣了一下,隨即明白了喬鐮兒的意思,他好好思索了一番,又看向楚老夫人,二人似乎達成了一致意見。
他語重心長道:“鐮兒,不去了,姥爺和姥姥都不去了。”
“為什么呢。”
“我們這些年太累了。”楚老爺子嘆了一口氣:“為了找你娘,耗盡了全部心力,終于找到了人,我們只想在故土安享晚年,你娘在這里出生,我二老又在越州和你們相認,對越州的感情是不能用任何東西來衡量的。”
“曾經我也有英年志氣,想要大展宏圖,昌盛家門,可如今我已經老了,再無太多的志向和野心,經過這么多年的找尋,我感悟到,唯有一家人的相聚才是最重要的,無可取代的。”
“鐮兒,若是你不能像這樣迅速來到我們的身邊,我這把老骨頭會再拼一把,爭取去京城,你在哪里,我們就在哪里,可是現在你看,我們團聚如此容易,那么,姥爺和姥姥的一點心愿,也可以兩全了。”
“是啊,在哪里都是一樣的,在這里,也能很快看到鐮兒,我們心滿意足。”楚老夫人道。
二老的臉上,都是欣慰,一片安然。
他們現在的幸福,無法用語言來形容。
而且,他們這樣選擇,還有一個原因,不想消耗鐮兒在裴家和皇上跟前的情面,讓她為難。
萬一讓皇上覺得,她利用皇上的重視,為自家人謀向上的臺階,怕是印象就不太好了。
“只希望,喬家在京城一路平順,穩穩扎根。”楚老爺子又道。
確定了二老的心愿,喬鐮兒就不再勸,越州城沒什么不好,只是京城適合更大的野心。
若是沒有那一份心,在越州這樣安靜的地方,反而更好。
喬溪兒調養了三個月,身體終于恢復得差不多了。
她和喬鐮兒,喬枝枝還有裴清容去封地騎馬奔騰,面對浩渺大原,廣袤天地,心境越發開闊了起來。
終于眉目舒展,和家人談笑。
距離落胎之后的半年,她又有了身孕,而且已經快要兩個月。
新生命重新讓她有了期盼,過去的事情已經不去想,面上一片和煦溫柔。
牧星河在翰林院的表現不錯,經過考核選拔,直接成為正六品吏部主事,吏部尚書正是盧昌華的叔公盧大人。
這等于是喬家在朝堂上也有人了,雖然不及四品不能朝見皇帝,但只要保持良好的表現,升任是遲早的事情。
牧星河正式入職吏部的前一天,喬鐮兒把大田村喬家人,封地喬家人,越州楚家都“帶”到京城來,再請上裴家人,盧大人,還有牧星河的老師吳老先生,共聚晚宴。
在大田村的喬家人已經很久沒有來京城了,算下時間,喬溪兒的孩子已經出生。
所以看到她腹部平坦,他們都不意外,只是奇怪她怎么不坐月子,身體也很靈便,不像才生育過的。
喬老太找了找,并沒有看到喬溪兒的孩子。
她把喬鐮兒拉到一邊:“鐮兒,溪兒和星河的孩子呢,怎么我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