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副將氣得渾身發抖,感覺自已的一腔信任都喂了狗。
他攥起拳頭來,狠命地砸在窗臺上,發出兩聲爆吼,把大夫給嚇了一大跳。
“何副將,您,您沒事吧。”
何副將已經是一臉的陰沉:“意思就是說,只要把這東西挪開,我就會慢慢見好。”
“沒錯,不過五臟六腑受了一定程度的損傷,還是要吃藥調理一陣子,但是病因已除,以后沒有大礙。”
“你下去吧,這件事情誰都不要說,不然你知道后果。”何副將給了大夫一大錠銀子。
大夫把銀子塞到懷里,很有誠意地保證幾句,然后退下了。
而何副將經歷了一場憤怒,現在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,手扶住窗臺,慢慢滑坐下去,臉上都是不甘和譏諷,眼里透出深深的惡寒。
“龐達啊龐達,你狼子野心,下的好一盤大棋啊,講不到你用心如此歹毒,想不到你演技如此精良,把我騙得團團轉。”
“要不是老天眷顧我,專門護我這一次,現在你已經成了中郎將,我又臥病在床,你豈不是要騎在我的頭上撒野。”
想想今天龐達突然帶來這么多人,還以為是在關心他,現在想來,明顯是在對他施壓。
剛才他也的確感受到了,龐達管教那些部下的壓力,所以不得不提高他在軍中的份量,等于是遂了他的愿。
那么下一步呢,就是他的這個位置,四大副將之一,何其的風光。
何副將跪在地上,抬頭看天:“老天爺啊,你突然起風,卷走了舉薦信,又打碎了這一盆盆景,讓歹人不得逞,讓我見識到了歹人的真面目。”
“老天爺你救了我,青天有眼啊。”
喬鐮兒撇了撇嘴,往一邊挪了一下,避開何副將跪拜的方向。
隱身術有這樣的妙用,那么以后,許多事情就要方便得多了。
何副將已經識破了龐達,但是他不打算現在揭露出來,眼下他狀況不好,免得龐達逼宮。
于是他讓人換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盆,重新填上土,扶正柏樹,把返魂藤條扯干凈,用東西包了幾層,放好罪證。
做好這些,何副將又進了書房,去找信。
那封信飄飄悠悠地從梁上掉下來,掉在他的掌心。
何副將咬牙切齒地把信塞進了火爐。
“哼,還想當中郎將,做夢去吧,龐達,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,跟我斗,你還嫩著呢。”
看著這封舉薦信化成了灰燼,何副將冷冷地笑了起來,眼里閃爍著恨意。
等到調理湯送進來,他整碗全喝光,然后又繼續到床上去躺著。
喬鐮兒知道,接下來何副將要演了。
雖然何副將前面得罪過她,但他不會主動來對付喬家,如果他能守住這個位置,那是他自已的事情。
但是龐達,決不能讓他爬上去。
不過,等到了傍晚,還沒有傳來自已被封為中郎將的消息,龐達按捺不住,又來找何副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