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猛不閃不避,就這樣愣在原地,他的腦子里閃過千萬種可能。
會不會是什么時候他喝醉了酒,腦子一片混沌,周圍又有人起哄,所以寫下了亂七八糟的東西。
或者干脆是有人握著他的手,讓他寫下這一封親筆通敵書信。
不管怎么樣,他都該死,他差點害慘了喬家,打死他好了。
不過喬老三的巴掌沒有落到大猛的臉上,就被一只手給拉住。
“三伯,冷靜。”
喬老三后退一步,滿臉通紅,胸膛不斷起伏著,顫抖的手指著大猛。
“叫我怎么冷靜,我是他老子,會認不得他寫的字,每一個字都不是假的,燒成灰我都認得出來。”
呂氏已經是淚流滿面:“大猛,你糊涂啊,咱們喬家效忠于圣上,有哪里不好,你要生出這種心思,這下子好了,雖然鐮兒化解了喬家的危機,但是你的罪孽,喬家絕不能輕易饒恕。”
他們引以為傲的兒子,怎么轉眼間就成了一個通敵的敗類,她不能接受,又氣又悲又憤,呂氏眼皮翻著,身體發軟,差點就要暈過去。
馮氏和喬云妮趕緊扶著她,給她撫著胸口和后背。
其他喬家人也都沉著臉,不想面對這件事,可這兩封信就擺在他們面前,由不得他們不信。
大廳里的氣氛,分外的凝重。
喬鐮兒話還沒有說完,沒想到就要氣撅兩個長輩。
她一陣頭疼。
“的確是大猛哥寫的字,但是這封信,完全不是他的意思。”
喬家人都懵了一下,喬老三趕緊發問:“鐮兒,這是何意。”
“是有人提取了大猛哥寫的字,組合成了通敵叛國的書信,然后印刷出來,這樣看來,就是大猛哥親手寫下了完整的通敵信。”
大家恍然大悟,還有這樣的操作,那個人使出這樣的招數,也著實是令人防不勝防。
“既然要提取字,形成流暢的一封書信,那一定是看了不少大猛哥寫下的東西,并且拿到了手里,這個人又會是誰呢。”喬枝枝沉吟。
本來剛才,喬大猛滿心的疑惑,可是喬枝枝的話猶如一聲驚天雷,從他的腦門一直劈到他的腳底,貫穿他的整個身體。
他慘白著臉,往后踉蹌了幾步,跌倒在了一張椅子上。
“不,不會的,她不會這樣做,一定是,一定是——”喬大猛極力想要找到一個說得通的理由。
可是他詞窮了,他語塞了。
只有杜青蘭接觸過那些信,不僅如此,好多詞句,都是她在一旁的授意。
有的明明很激烈,根本不符合她的性子,可是她偏要他寫下來。
越想,大猛越驚心,越恐懼,他閉著眼,不敢接著往下想。
這是對他信念的摧毀,對他美好希冀的磋磨,那樣的殘酷,那樣的酸澀。
他全身的血都涼了,仿佛停止了流動。
“誰不會這樣做,是誰讓你這樣做的。”呂氏連聲逼問,看來,大猛已經猜到使壞的是誰了。
喬家每一個人,都想知道那個人是誰,都想讓那個人下地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