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太子,對于皇帝的做法,眉頭也不經意皺了一下。
“看來要扳倒大皇子,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。”喬鐮兒道。
裴時玖在空間里接道:“何止是大皇子,那些不受寵的皇子,也是皇帝的親生骨肉,像這種明顯是栽贓的事情,皇帝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下來的。”
喬鐮兒沉默了。
她靜靜道:“來日方長。”
太子微微側首,身后立刻有隨從單膝垂手跪在皇帝的跟前。
“還有什么事?”
皇帝一個還字,讓太子的眉心跳了跳,而且他聽出了一縷不耐煩。
本來想讓手下交代,今日大皇子帶的人手腳不干凈的事情,如果皇帝對大皇子有意見,這倒可以推波助瀾,如果他偏袒大皇子受到誣陷,便是多此一舉,甚至讓皇帝覺得,他在有意刁難大皇子。
便揮手讓手下退下,道:“今日在喬家的香爐里搜到一封信,鬧出了一些波瀾,差點讓喬家被人誤會,不過最后打開內容證明,那是飛鸞郡主親手寫下的恭祝圣安之信。”
皇帝眉眼松動,半真心半陰陽地說:“還是鐮兒好啊,不會讓朕煩心,就連祝福朕,也是偷偷藏在心里,不宣之于口,這才叫誠意,反而你們一個個皇子公主的,總是叫朕煩惱。”
太子只好跪下,懺悔一番。
“好了,今天你也是辛苦,以后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,就不必如此興師動眾了。”說著皇帝又剜了大皇子一眼。
大皇子是連頭也不敢抬。
“在你的房間里搜出了臟東西,雖然是下人栽贓你,但你也有失察之罪,禁足三個月,罰一年俸祿。”
皇帝揉揉眉心,抬腳走了,一身煩躁的氣息。
太子看著皇帝離開的身影,眼里沒有半點受挫之意,很快父皇就會明白,剛才他說的那番話,背后或許隱藏著東西。
父皇猜到,在大皇子的房間里搜出稻草娃娃,或許是他這邊所為,但如果是大皇子先動手,想要害喬家呢?
大皇子慢慢從地上起來,已經是一臉的得意。
“二皇弟,想要趁著這一次絆倒我,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,你也看到了父皇的態度,如果你不是皇后所生,東宮也輪不到你進去住。”
說著,大皇子拍了拍太子的肩頭:“實話很難聽,但事實就是事實。”
太子面上帶著淡笑,伸手拂了拂肩上,默不作聲表示了他的嫌棄。
“大皇兄誤會了,你自已管教下人不當,還想賴在本宮的頭上么,何必又扯到東宮的位置上去,這個位置,上天規定誰坐,誰就來坐,命中沒有,莫要強求,想太多勞心費神,對身體不好。”
大皇子見他繞來繞去,就是不肯承認,冷嗤了一聲:“以后的路還長著呢,誰怎么樣還說不一定,太子最好坐穩了,免得哪一天,今日說的話淪為笑話。”
“那就借大皇兄吉言,我會在這個位置上,好好恪盡職守,不會叫父皇失望。”
二人一番看不見硝煙的戰火過后,大皇子進了宮殿,太子帶著禁軍離去。
皇帝靠在寢殿的軟榻上,手指撐著眉頭,他總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對,仔細一回味,反應過來了。
鐮兒為什么要寫下一封信,放在香爐里呢。
雖然恭祝圣安,心意可嘉,但既然不示眾,放在心底就好,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,拖泥帶水。
雖然也勉強說得過去,畢竟那是祭祖的神龕,君王與天地同壽,放在那個位置,倒是顯出一份誠意。
但他總覺得喬鐮兒不像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