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貴妃全身如遭雷擊,哪有這樣詭異的事情?
她趕緊起身來,帶著倉促和慌亂,搶過柳尚手上的銀票,又搶過管家手中的簿子。
一對照,面紗下的臉一片慘白,人無力地往后退了幾步,跌坐在椅子上。
“怎么會這樣,怎么會這樣?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”
這活脫脫的,大白日見鬼了。
她看向了周嬤嬤,周嬤嬤也是驚駭不已,攤著手拼命搖頭。
“娘娘,您相信奴婢,奴婢是親自盯著庫房新取的金磚和銀票,又一路親自抱來,絕對沒有別人經手過。”
不僅如此,抱進來以后就放在桌案上,每個人的舉止都在眾目睽睽之下,這一次大家彼此之間盯得很緊,沒有誰有做手腳的機會。
要說剛才有鳥兒經過,也只是一瞬,而且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引走了。
越想,韓貴妃越覺得毛骨悚然,身子都顫抖起來,骨子里都是涼的。
“上一次的那一批賞金已經失竊,在你們這里丟失,你們不知道在哪里,我更找不到,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新取的這一批編號一樣,我不知道對方在什么時候做的手腳。”
這番話,韓貴妃說得歇斯底里,聲音都有些沙啞破碎了。
她就想不明白,殺個喬鐮兒而已,為什么事情要卡在這一步上,還和忠義局有了糾葛。
她感到冥冥之中有一雙手,在操縱著她,玩弄著她,在看她的笑話。
她憤怒,她氣恨不已,可是卻不能拿對方怎么樣。
可是對于忠義局來說,編號一致的事,更讓他們坐實了雇主盜竊賞金的事實。
說忠義局監守自盜,卻是雇主違背信譽,交了賞金之后又偷偷盜走。
這螺旋鏢,終于還是扎回了自己的身上。
還擱這里來演戲,演的一個情真意切,就差點沒有詛咒發誓了。
不管韓貴妃是什么樣的反應,柳尚面如冰霜。
“貴人做到這一步,我們已經沒有合作的必要,從此以后,我們忠義局不再接貴人的任務,還請貴人另尋高明吧。”
說著已經是一副趕客的架勢。
來過這里的人,雖然遮掩了面目,但是聲音,氣質,這些都不會變,下一次做另外的喬裝再來,也仍然可以辨認得出來。
韓貴妃現在是滿心的困惑和驚怕,不再一心想著取了喬鐮兒的性命,她感到自己深陷一場噩夢中,需要好好平復一下情緒。
“周嬤嬤,我們走。”
周嬤嬤抱起那個箱子,也是雙腿打著擺子跟在韓貴妃的身后。
整件事情都太玄乎其乎了,給人的沖擊不是一般的大。
等到二人出了門去,柳尚坐在太師椅上,喝了一口茶把那一抹憤怒給壓下去。
“閣主,不對勁。”管家在一旁道。
“眼下事實已了,如何不對勁。”柳尚哼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