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名流大家,雖然醉心藝術,但在人情上都是人精。
裴家送他們這一份大禮,當然不會白送,郡主突然到訪,還和他們一起賞畫,現在又這樣說,他們很快就猜到,真正要見他們的是郡主。
難怪呢,他們還覺得奇怪,裴家對畫畫真正感興趣的是裴王爺,可是卻沒有出面,出面的反而是兩位世子。
拿人手短,吃人嘴軟,一個大家立刻道:“郡主有何吩咐,只要我們能夠做到,一定竭力而為。”
喬鐮兒道:“我雖然不作畫,但是我的堂姐已經學畫數年,等到后日,廣平王府會為她辦一次畫展,若是邀請了各位,還請各位念在堂姐年紀小,經驗不足的份上,嘴上留情,讓她有信心繼續作畫。”
原來這么簡單,吹捧這種事情,他們最擅長了。
這些大家紛紛欣然應下。
其中一位大家道:“能夠在廣平王府辦畫展,就算年紀小沒有大成,也說明天分極高,潛力巨大,要不然,依照廣平王的性子,是不會愿意為十幾歲的孩子辦畫展的。”
喬家是新秀,備受矚目,而且每一個人都很爭氣,向上散發出蓬勃的生命力,不少高門大戶都在偷偷了解喬家每一個人的情況,知道大喬鐮兒兩歲的堂姐喬枝枝醉心于畫畫,立志做出成就,只是她的畫作還沒有公諸于世。
“堂姐基本的筆法倒是掌握,在同齡人里還算可圈可點,只是在各位先生面前,怕是要班門弄斧了,后天有勞各位。”
“好好,郡主就放心吧,我們雖然不才,但這種場合去得多了,不管喬姑娘發揮得如何,我們都不會讓她太難看。”
反正,找不同的角度變著法兒夸就是。
喬鐮兒謝過大家,但是她心中清楚,如果畫得不好,就算有人夸獎,別人心中也有數,對于枝枝姐的將來不算是好事。
還得枝枝姐拿出過硬的作品,這樣才能服眾。
這些大家抱著一幅畫,心滿意足離去,也不關心裴王府沒有留他們吃飯的事情了。
一枝桃花斜逸進茶室,現在已經是桃花末季,風一來,便吹落了無數花瓣,掉在茶幾上。
裴時玖抿了一口茶,徐徐道。
“最近似乎又有事了?”
“有事,不過是關于堂姐,她被人騙了,沒有涉及太多的爭斗。”
對于兩兄弟,她沒有什么好隱瞞的,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。
兩人聽了對視一眼。
裴祝錦沉吟:“這武家好像也不是大皇子一派的人,只和廣平王府走得近,可是廣平王喜好書法和畫畫,對其他事情并無興趣。”
“是的,平時武家和喬家井水不犯河水。”喬鐮兒接道:“我也很難想象,這其中有什么內情,讓他們想著跟喬家不對付,或許完全是武青瑾的私心。”
“我去查一查,如果只是武青瑾的個人行為,只要沒有造成嚴重后果,給她一點教訓也就罷了,不涉及其他。”裴時玖道。
喬鐮兒心中對情況已經明了,武青瑾對喬枝枝撒這個謊,是想讓喬枝枝在畫展上出丑,敗壞她的名聲。
但是喬枝枝已經答應辦畫展,說不定現在武青瑾已經把消息給散發出去,是推脫不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