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叔微微側首,一個凌厲的眼刀掃過來,嚇得扎加軍督一個哆嗦。
他看到了因叔的側臉,是的,和原來一模一樣,不管是面貌,還是那一份威嚴。
“扎加軍督,這些日子,水姑娘交給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?”因叔緩緩問。
“都順利完成,一切有序進行,水姑娘也是滿意的。”扎加軍督說著,討好地看了喬鐮兒一眼。
“很好,你繼續保持,我如今需要靜養神修,不能經常出面指導你們,你只管聽水姑娘的吩咐。”
“是,是。”
扎加軍督恭恭敬敬的樣子,可是冷汗,卻從后背上滾下來了。
他可以確定原來的因叔已經死了,現在又來了一個因叔,除了對水姑娘的態度,沒有什么分別。
這太驚悚,太不可思議了。
水姑娘是怎么做到的?
此時夜幕已經降臨,那些新挖出來的石頭搬進了倉庫,喬鐮兒下去鑒定貨品。
副官在一旁做登記,扎加軍督也跟在身后,欲言又止。
“軍督有什么就說吧。”喬鐮兒停下道。
“是這樣的水姑娘,等到明天桑昆就到了,他肯定是不愿意看到,因叔對您言聽計從,說不定要鬧起來。”扎加軍督道。
他現在多了一座礦山,賺得比以前多,而且水姑娘其實人也還好,不像因叔總是給他施壓,像一條毒蛇一樣覬覦他的礦山,他希望局面永遠是這個樣子。
人都是最關注自己的利益,只要利益不受損,或者得到更多,誰會與當前的局勢作對。
“你的擔憂我明白,不過你要相信,因叔的隨機應變能力很強,在自己兒子的面前,當然是跟以前沒有分別。”
她每天都到因叔的倉庫區鑒定石頭,雖然都是在晚上,但總是會有人注意到的,不過這也說得過去,因為因叔需要她的鑒定能力。
第二天一大早,桑坤就來了,帶著一支馬隊雷厲風行抵達倉庫區。
和大多數蒲臣國人一樣,桑坤臉色黝黑,二十五六歲左右,儼然是因叔的年輕版本。
他下了馬,先去看一眼那些石頭,問了士兵幾句話,然后又進了吊腳樓。
“父親。”他進去就下意識找了一下,因為他聽說,父親許久沒有露面了。
不過他很快看到,因叔面對內墻,盤腿而坐,身后擋了一座透明的屏風,在他的身前,茶霧升起。
還是一樣的肅穆,威嚴,只是比起以前,更添了一種神秘感。
想到這段時間的傳聞,桑昆繞過屏風,去看一眼真人。
因叔快五十歲了,頭上染了零星的白發,一身白裙袍,手上捻著佛珠,每一個佛珠上,都刻著那迦佛。
桑昆肅然起敬,也放了心,但他心中還有疑惑。
因叔似乎在閉目養神:“桑昆,你來了,這一次怎么這么快。”
“父親,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言。”桑坤坐在側邊的蒲團上,打量著因叔。
“有人說,好久沒有看到你了,要知道你以前天天接待商隊,處理各項事務,現在都交給了副官,亞昂雖然信得過,但畢竟是外人,你不能這樣全部托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