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好地乘坐馬車去鴻臚寺點卯,在大街上馬兒突發狂暴,狂奔一條街,將人甩出來,這樣的事情,怎么都讓人覺得不對勁。
“肯定不是意外,是誰要害我們喬家人。”女婿變成這個樣子,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,喬老大鐵青著臉,攥緊拳頭。
喬溪兒抓著牧星河的手,坐在床邊,臉色一片沉痛,憂慮驚惶,不知所措。
女兒她已經讓嬤嬤抱到暖閣里去了,喬黎和喬玥兩個二歲多的孩子,也讓下人領到別處去玩。
喬溪兒的心高高提在嗓子眼,千般求神萬般祈禱,這一條命,不管怎么樣都要保住。
不然,她無法想象一個年幼的孩子,一個破碎的家——
府里兩個大夫帶著他們的小徒弟在忙碌,洗出來的血水,抬出去一盆又一盆。
大夫神情凝重,因為他們也不能確信,能不能救活牧星河。
他受傷太嚴重了,全身多處骨折,五臟六腑受創,重要部位大量出血,腦部受損,好像還有骨折和淤血——
就是大羅神仙臨世,也未必有救啊。
但是現在他們不說喪氣的話,爭分奪秒,豁出去全部的力氣。
喬家人手忙腳亂,盡他們所能,做他們眼下能夠做到的事情,有的親自跑去買藥,有的告病假。
圍在床邊的,忿忿地揣摩起前因后果。
“我們喬家從來不與人為敵,是誰要這樣害星河,這分明是奔著要他的命來的。”喬老三雙眼都要噴火。
喬大用:“平時風平浪靜,突然就發生這種事情,怕是預謀已久,我們卻被蒙在鼓里,京城人心叵測和算計,令人防不勝防。”
“鐮兒呢。”喬老太沙啞著聲音說。
她看牧星河臉色越來越蒼白,氣息也微弱無比,多半是快要不行了,怕是這兩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也回天乏術。
這種時候,她只能想到鐮兒。
喬枝枝跑出門,去看了一眼回來,聲音隱隱帶著哭腔。
“鐮兒的門還是反鎖著。”
這種時候,她都不在,肯定是到別處去了。
這些日子,鐮兒似乎又特別繁忙起來,甚至早飯都來不及和大家一起吃。
“不行,鐮兒一定要在,現在不能沒有她。”喬溪兒嘴唇顫抖著說。
她感受到牧星河的手越來越涼,這是一種不好的預兆。
“好像,好像有辦法——”
只是她腦子特別亂,什么都想不起來。
“噢,對了,對了,我知道了。”喬枝枝眼里閃爍了一下,跑去自己的房間。
平時鐮兒經常需要外出,而且每一次都能保證自身安全,大家基本不會去打攪,所以就連她都沒有想到這一點。
喬枝枝拿起一樣共同觸碰之物,那是鐮兒不知道在哪個海邊撿來的貝殼,很是精致漂亮。
她握緊了,急切地說:“鐮兒,你在哪里啊,星河姐夫出事了,快要死了,你快回來吧。”
喬鐮兒在一個準備來朝的國家,她很快攀上了一個當地有聲望的貴族,現在正跟對方吃著點心,了解當地的圖騰和文化。
意念里警鈴大作,喬枝枝在呼喚她。
“抱歉,我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
不等對方的反應,喬鐮兒匆匆下了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