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他隱隱感到,這個牧星河話里有話。
牧星河剛進來鴻臚寺替職的時候,眼神清澈,對人誠摯,一看就是好拿捏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在街上差點丟了命,轉變了心性。
而且監督儀式一事,是牧星河經手。
意識到這一點,好像有一道雷劈在腦門上,李贊冉突然盯緊了牧星河,眼里散發出駭人的光芒,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牧星河卻沒有再看他,只是攏著袖子,有幾分閑情逸致,好像在等著什么好戲發生一樣。
李贊冉的心高高懸了起來,他懷疑牧星河是不是有后招。
如果是,那他今天的命運就難說了——
有官員看李贊冉越發不對勁,忍不住說道。
“唉,李大人,看你這狀態,像是滿腔不如意似的,這都交差了,外賓們也很滿意,你還有什么想不開的。”
李贊冉強行擠出笑容,可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,他袖子
大殿的兩邊,擺置迎賓席位,二十幾個國家,桌案的雕刻,杯具的陳設各不一樣,還根據各國不同的口味,在飲食上做了相應的調整。
經過一系列繁瑣的上供,致禮,歌舞雜耍表演,用餐,已經到了黃昏,來賓們也累了,由宮人送入安排好的住處。
就寢的宮殿,也做了符合各國文化的布置,外賓們很滿意。
那些宮人沒有忙著離開,而是等著外賓的意見,等都得到了圓滿的答復,他們這才回來復命。
“好,很好,鴻臚寺和禮部的活干得好。”皇帝很高興。
這一下子,和二十幾個國家的關系更進一步,這些國家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,大澤國的邦交強大了,也會給跶駑國帶去壓力。
這就是為什么,皇帝這么重視外賓來朝。
而且,岫風國以前態度不冷不熱,今年似乎熱情了許多,在大殿上有諸多友好發言,皇帝很是寬慰。
“他們等得辛苦,喊進來吧。”皇帝道,給祈公公使了一個眼色,讓他去準備獎勵。
今年是皇帝最滿意的一年,獎賞會更加豐厚。
鴻臚寺和禮部負責一應禮儀的官員進入大殿,一般來說,四品以下的官員,都要在殿外回話,可今日皇帝格外開恩,準許所有官員入殿。
顧大人主動夸贊牧星河任務最重,事情辦得最好,還差點把身體拖垮了。
皇帝看向牧星河,他記起來了,牧星河不僅僅是喬家的女婿,也是他幾年前欽點的殿試狀元。
也不過才二十歲,可是氣質端穩,一看就是個細心妥當的。
又聽說是臨時調派鴻臚寺暫替兩名病倒的官員,業務經驗不足,卻在這么短的時間彌補,還把事情辦得這樣完美。
皇帝點頭:“果然是英才出少年,牧郎官的獎勵,朕就破格一次,和顧大人同例。”
其他的官員,也有了不同等級的獎賞。
這些天披星戴月,彈精竭慮,就是為了這一刻。
其實獎賞還是次要的,主要是任務順利,大家的心也就落下了。
“接待外賓,大家辛苦,朕也乏了,都退下吧。”皇帝擺擺手。
牧星河知道此刻開口,他一個從五品郎官,實在是不夠格。
但收拾李贊冉的機會,他又怎么能放過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