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有很多張紙條,道士留了一張揣進袖子,其他的都扔到了垃圾簍子里。
喬鐮兒不確定那一張紙條是不是自己留的,她跟隨道士的步伐,穿過三條大街,進入一個小巷子。
道士進入一個小院子里,切了一斤鹵牛肉,倒了一杯黃酒,又端出半盤上頓剩的花生米,一個人坐在桌邊吃了起來。
喬鐮兒很有耐心地等,她相信有狐貍尾巴,遲早會露出來。
吃好飯,道士把法器都擦拭整理一遍,然后才去睡覺,他坐在床邊,從袖子里面摸出了那張字條,仔仔細細端詳著,嘆了一口氣。
“命中大惡,無力回天啊,貧道我有救人之心,卻無救人的本事,終究還是道行太淺。”
“保存紙條,督促自己,多修行,少妄念,以求度更多的世人。”
喬鐮兒湊上去一看,不是她寫的那些字條。
難道是她多想了,這就是一個想多賺點銀錢的俗道士,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一點東西來,又保留了兩分良心。
道士吹滅了桐油燈,睡下了,屋內一片寂靜,喬鐮兒離開了這里。
等她出去了,道士緩緩睜開了眼睛,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。
他們干這一行的,就算學藝不精,也有些常人摸不到的偏門本事。
有人停留在身邊,還是能通過一些手段感應到,雖然隱了身形,屏了呼吸,但是作為生人的那種感覺,卻不會改變。
那丫頭寫下來的生辰八字,他已經牢牢記在心里,就算不帶走那張字條,也沒什么影響。
小樣兒,跟他斗,還年輕著呢。
喬鐮兒沒有再來關注這件事,回到喬家,在時差空間里補足了覺,她又到克欽地去了。
第二天,道士找到宋瑞兒,把寫下來的喬鐮兒的生辰八字交給了他。
“只拿到了這么一個生辰八字,其他的人,喬鐮兒沒有讓她們算命,估計她是多留了一個心眼。”
“無妨,有她一個就夠了。”對于宋瑞兒來說,喬鐮兒是喬家的主心骨,她如果出了大事,喬家也難以為繼。
他看著紙條上的生辰八字,聯系一下喬鐮兒的歲數,出生年月,倒也對得上。
作為喬鐮兒的親生兄弟,不光是月份,他對她出生的日子,還是有一個大致模糊的概念,反正就在一個區間段之內。
畢竟小的時候,喬云妮在耳邊念叨過。
所以他可以確定,這張紙條應該沒有什么問題。
“從今天開始,你就離開京城,走得遠遠的,再也不要出現,免得被人盯上。”宋瑞兒眼里釋放出一抹陰冷:“那個女人,一旦發現了不對勁,可是不查到底不罷休,非要把你扒一層皮下來為止。”
一邊給了道士一張千兩銀票。
道士拿著銀票,保證會消失得干干凈凈。
生辰八字到手了,剩下的,就是二十萬兩白銀的問題。
雖然他跟那些高門子弟走得近,也拉了他們不少好感,但是想從他們的手上拿到這么多銀子,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畢竟,上次他已經通過各種方式,各種托詞,湊夠了十萬兩,
宋瑞兒想來想去,看來只能靠交易,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,就是他的學習能力。
他給這一次院試上榜的最后一名,朱家公子朱慶躍,下了邀帖。
朱慶躍今年已經二十八歲,考了十年,兒女都有了,才勉強中秀才,當時他正好坐在宋瑞兒后頭的隔間,宋瑞兒趁著主考官出去如廁,給他傳了一張紙條,不然,他不知道要考多少年。
所以,他對宋瑞兒充滿了感激之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