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瑞兒說完,就看到朱慶躍噎了一下。
一般京城打點,高一點的好幾萬兩,十萬兩,二十萬兩是大數目了,得出動整個家族商量,這樣一來,他想要作弊的事情就瞞不住了。
朱慶躍不由得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宋瑞兒,這么多的錢,宋瑞兒想要吞掉多少?
宋瑞兒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:“朱大哥,你覺得我是有意誆你,不過是我們平時有些交情,我想著你想要中舉實在艱難,才想要幫你一把,你也知道考場上不好操作,外頭的護衛,里頭的監考官,多少雙眼睛盯著。”
他壓低了聲音:“我能仿朱大哥的字跡,一個試題有不同的解答思路,都能保證得高分,到時候主考官會把朱大哥的試卷送到我的位置上,讓我替你做答,豈不是保險了?”
朱慶躍眼里有光芒一閃,宋瑞兒親自操筆,當真是要穩妥不少。
“好,那這二十萬兩,我想想法子。”
“最好在半個月內給我,現在已經入了冬,來年鄉試,也只有七八個月的時間,早做準備早好。”宋瑞兒提醒了一句。
他知道朱慶躍再笨,也沒有笨到跟家族說要二十萬兩,肯定會想別的門道。
朱慶躍回到家里,清點了自己的銀兩,有個五萬兩,又軟磨硬泡,讓夫人拿出三萬兩的嫁妝,然后賣掉了幾個在名下的鋪子,又當了一些珍玩,終于湊夠了二十萬兩。
他把裝著二十萬兩銀票的盒子,交給宋瑞兒。
“夫人到現在還不肯理我,還有那些鋪子,家里人還不知道我賣掉了,宋兄弟,你一定要讓我考上啊,不想我不好對家里交代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宋瑞兒點數著銀票,心想不愧是有錢人,這么大的數目,輕輕松松就湊齊了。
“朱大哥,我獲知了一個解題的機密,三天后,我們在西郊外的月牙潭旁見面,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我邀請你,也別告訴別人你的行蹤,以后我們做的事情都要保密,直到你考中進士為止。”
“好,我一定赴約。”
幾天后,京城就傳開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,說是朱家獨子朱慶躍,不知道什么緣故,天快要黑的時候跑到西郊月牙潭,失足掉到潭水里,因為他所在的位置有樹叢遮蔽,又處在一個潭灣里,所以沒人發現,兩天后泡浮囊了才浮上來,飄了一段距離,才被人看到。
雖然泡浮囊了,可還是能夠看到朱慶躍臉上驚恐的,不敢置信的神色,但這個中原因,隨著朱慶躍的死亡,無人得知。
宋瑞兒聽著外頭的風言風語,嘴角勾起來一抹冷笑。
蠢貨,這種事情,他怎么會留下絲毫把柄。
揣著二十萬兩銀票,他又乘坐馬車,去了那座山頭。
把盒子往和尚面前一放,和尚清點了一下,臉上露出一抹贊賞。
“你果然有些能耐。”
盒子里放著一張紙條,那是從喬鐮兒那里得到的生辰八字。
和尚拿起來看了看,又從一旁拿起一個稻草人,把生辰八字貼在稻草人的頭頂上,接著把蠱盒打開一個口子,湊近稻草人的心口。
一條黑黝黝的,比拇指還要粗大的蜈蚣,從心口鉆了進去,渾身隱隱冒著一層黑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