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松硯有點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:“父親不是這樣保守之人,喬家的欣欣向榮,飛鸞郡主的聰慧誰都看在眼里,如果這樣的人家沒有將來,那京城高門豈不是人人自危,我不信父親看不出來喬家的潛力。”
“胡鬧,你真是翅膀硬了,敢當面指責我。”
林老爺面上浮起一抹慍色,他瞪了林松硯一眼,林松硯扭開了臉。
可他還是執著地說:“就拿裴家來說,從來沒有阻止裴二公子和飛鸞郡主來往,飛鸞郡主還要留家,裴王府都有這樣的氣度,定然也是看出喬家未來大有可期,不然何必賠上一個優秀的兒子。”
“松硯,你非要我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。”林老爺肅然起來。
“有何緣由,父親只管道出。”知道家里人不同意自己娶喬枝枝,林松硯已經是一片心涼,說話聲音也無中氣。
“那飛鸞郡主喬鐮兒,養著四萬騎兵,雖然得到了皇上的許可,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,也等于擁兵自重,這樣的門戶,就是一個隱患。”
“喬家忠君為國,絕無叛亂之心。”
林老爺嘆了一口氣:“就算喬家問心無愧,如果有人想從這件事情上做文章,喬家又能經得住幾次磋磨,若林家與喬家成為姻親,結成利益共同體,到時候,一定會波及林家。”
“這都不過是捕風捉影的揣測罷了,如何當得了真。”林松硯覺得好笑。
“可事實就是如此,你身為林家的子弟,就要事無巨細,面面俱到地為林家打算,還要把目光放長遠,一點可能的危險都不能留下。”
林松硯沉吟一會兒,還是覺得匪夷所思。
“爹,您以前并沒有這樣看待喬家,是不是有人跟您說了什么,讓您產生了這樣的偏見。”
林老爺臉上已經是難掩怒氣。
“出去!”
“現在就給我滾出去。”
林松硯出了書房,腳步微微踉蹌,走到一個小園子里,在一棵樹旁停了下來,伸手扶著樹干,眼角有些發紅。
“三公子,天寒地凍的,切勿傷悲呀。”林松硯的管家在一旁扶著人。
“周伯,我記得兩個月前,我跟父親提起喬家,父親還是說了幾句好聽的話,至少可以說明那個時候,父親對喬家沒有意見。”
“剛才父親提到騎兵,可兩個月前,喬家就已經在訓練騎兵了,一定是有人在他的面前煽風點火,周伯,這段時間,林家可是來了什么可疑的人嗎?”
周伯好好想了想:“三公子,老奴只是您院子里的管家,沒有特別的事情,不會輕易到這邊來,所以對于老爺的來往,老奴知之甚少。”
林松硯深吸了一口氣,眼里浮起一抹堅決:“我是不會就這樣放棄的,除了枝枝姑娘,我誰都不會娶。”
第二天,便是恒親王府舉辦的除夕前大宴,這個大宴有一個好聽的名字,叫做望年宴,祈盼來年和順,一切融洽圓滿。
喬鐮兒和喬枝枝同乘一輛馬車,另一輛并行的馬車上,是喬鐮兒給恒親王府準備的除夕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