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頤笑了笑:“我本來是要摘一朵,送給枝枝姑娘。”
喬枝枝臉色淡淡,不為所動。
“現在是寒冬,這些花要用地底下的溫熱土壤,還有這些水霧滋養,我們這些賞花之人,不該為了一時的貪念,去摧毀一朵花。”
歐陽頤就有點尷尬,只能作罷。
“枝枝姑娘真是牙尖嘴利。”
喬鐮兒也把該套的信息套出來了,這件事說不定有更深的隱情,只是歐陽頤不可能透露。
如此一來,他在身邊就顯得多余。
“我和枝枝姐要說些私房話,不方便外男在場,歐陽公子請便吧。”喬鐮兒道。
歐陽頤識趣地說:“既如此,我就不打攪了,二位玩得開心。”
離開的時候,又看了喬枝枝一眼,似乎有些不舍。
喬枝枝皺了一下眉頭,她怎么覺得,這個歐陽頤有點煩人。
年紀輕輕,就透著一種油膩感。
她清楚歐陽頤絕不喜歡她,就像是體內被植入了某種東西,要推動他去做某件事情一樣。
這樣一來,這些行為就顯得矯揉做作。
但歐陽頤對她來說,路人而已,她完全不會放在心上。
只有孫家和林家的事情,讓她心中不安。
即便如此,她也沒有失態。
“鐮兒,我相信林公子一定早就請示過父母了,只是林家的想法和他不一樣。”
“原來京城高門,這樣在意世家,我們喬家也不弱,卻被他們看低了去。”
喬鐮兒認真思索著:“或許不是世家不世家的問題。”
“我總覺得,可能還有其他的緣由。枝枝姐,等一等吧。”
“好。”喬枝枝道:“我相信命中注定有緣的人,跨過無數阻礙也會走在一起,無緣的人,哪怕是經常面對面,這輩子也難有更深的交集。”
喬家人里,喬鐮兒最喜歡喬枝枝,就是因為她穩得住,也會冷靜地分析事情,不會讓自己陷入無邊的內耗。
而且,喬枝枝在藝術上有所成就,受人尊仰,本身就得到圓滿,多了一種自然而然,順應天意的心境,對男人,對婚姻,不會有太深的執念。
大宴上,各類歌舞雜耍樂曲戲劇表演,各大高門小姐公子才藝表演,一直持續到傍晚,觥籌交錯,一片喜慶。
喬枝枝從頭到尾都在作畫,到最后完成一幅半丈高,二丈寬的油畫,把所有在場的人都畫了進去,當然,近景特寫,遠景模糊處理,不然根本畫不完。
大家離座湊過來觀瞻,贊嘆不已,恒親王心情大好,要把畫作買下來。
喬枝枝只說博大家一樂,又說承蒙不嫌棄,送給恒親王府。
恒親王當然不能白要,大大方方賞賜一箱珠寶。
貴女公子們圍著這一幅畫,在上面辨認著自己,幾乎忘記了宴桌上的山珍海味,瓊漿玉液。
這種沖擊感十足的大作,給人一種大飽眼福之感。
人一多,再加上有人想要往前擠,就顯得有點混亂。
不知道誰的手一抖,一大杯酒就灑在了油畫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