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枝枝重新準備好工具,把受到損壞的部分擦去,頓時多了一大片空白。
她按照記憶中的情形,一筆一筆迅速添了起來,畫過的畫,本來就有一種熟悉感,再加上沒有忘記細節,大家只看到她手上動作很快,沒過多久,一張清晰的面孔就在畫作上浮現出來。
表情神態,都是宴桌上的樣子,很是自然生動,融入了大幅畫作的場景氛圍之中,完全沒有刻意的樣子。
大家齊齊發出一陣驚嘆,都知道穩了。
恒親王臉上也浮起一抹笑容。
“喬家有二女,都是天造之才啊。”
林松硯松了一口氣,雖然不是喬枝枝的錯,但是畫作被損毀,以后大家想到她這一次表現,只會搖頭惋惜,但是添上就不一樣了,提起來都是夸贊。
他的嘴角邊不由得勾起。
用不了多時,喬枝枝就把殘缺的部分添足,和原先毫無二致,接壤處亦是自然而然,像是從來沒有被損毀污染過。
“好。”大家紛紛鼓起掌來。
這就是大師水準,再多的溢美之詞,都不能描述他們此刻的欽佩。
孫和棠的臉色隱隱發青,她低估了喬枝枝。
補畫過程,她一直在等待喬枝枝有哪一點記不起來,或者畫出來有偏誤,讓人笑話。
哪里想到,她這一添,反而更顯實力,更得名聲。
面對不斷飄到耳邊的贊美,喬枝枝心情很冷靜,沒有大喜過望,也沒有度過一劫的慶幸。
因為這對她來說,不算什么考驗,尋常事一樁罷了。
沒有人知道,她是有畫畫的天分,但她不是天才,她每天都要花一個時辰到鐮兒的時差空間去,外面流逝一刻鐘,里面已經過去五天,一個時辰也就是四十天。
看起來一個月時間過去,她已經多了一千多天,也就是三年的經驗。
她通過大量的重復練習和教程學習,才有了現在的得心應手。
京城學畫之人,不乏比她天分更高者,但她的時間要多得多,他們永遠也趕不上她。
孫和棠多半是故意的,那又如何,撞到她的專業領域來了,反而是成全她。
她的實際心理年齡,比外貌年紀要多二十年,對人對事的看法冷靜成熟太多,孫和棠的表現在她面前,不過是孩子把戲而已。
為了避免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,恒親王等大家欣賞得差不多了,立刻讓人把畫作挪去后殿。
外頭夜色降臨,宴會還沒有結束,但已經到了尾聲階段。
大家各就各位,相互敬酒,有了告別之意,恒親王一番陳詞總結,方讓大家散去。
“郡主,枝枝姑娘,請留步。”
喬家姐妹正要上馬車,身后傳來一道聲音。
回頭一看,是孫和棠。
二人靜靜地看著她。
孫和棠頓時有一種姐妹倆等著看自己表演的感覺,哪哪都不自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