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三公子問:“為什么要有題字的?”
“這樣圖文并茂,才有意思嘛?三哥你也知道我在這方面淺薄,更喜歡一目了然才好。”
孫三公子見孫五小姐似乎真的把注意力放在了畫畫上,心想這樣也好,先心平氣和地度過這一段時間,等那些鋪天蓋地的嘲笑平息了,再去考慮五妹的終身大事。
經過了前面的事情,怕是真的要退而求其次了,但是爭取有一個還看得過去的安頓,像下嫁伯府,看在孫家的實力和價值上,也是可以實現的。
男爵,子爵的門戶,幾乎不入流,是斷斷不能考慮了,寧愿五妹妹老死在家里。
孫三公子心中惋惜著,來喬家買畫。
喬枝枝下午授課,早上畫畫,接待買畫的客人。
原先的書房是連著臥室的,有點嫌小了,而且進進出出男女都有,不太方便,家里另辟一處寬敞的空房,給她做了專門的畫室和待客廳。
聽說來的是孫三公子,她手上的畫筆不停,道:“不見。”
孫家和喬家的關系本來就敏感,現在林家已經下了聘,就等著大婚的那一天了,她不想節外生枝。
“孫三公子說,買了畫就走,不會過多叨擾。”
喬枝枝臉上猶豫。
喬鐮兒正在畫室里看畫,道:“枝枝姐,來買畫就是客人,錢貨兩訖便是了。”
明明孫家和喬家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,孫三公子還登門買畫,喬鐮兒覺得,這背后,或許還有別的原因。
孫三公子終于請進門來,因為喬家上下的冷淡,他渾身都有點不自在。
“孫三公子想買什么畫。”喬鐮兒面帶微笑。
“什么畫不要緊,枝枝姑娘的畫都好,書法也讓人稱贊,如果有題字的,那就更好了。”
每天喬枝枝不僅要練習畫作,還要練習書法,因為畫作上,總有需要題字的時候。
“題字的,都是水墨寫意畫,油畫我一般不題字,也不好題字。”喬枝枝道。
“那便水墨畫吧。”
喬枝枝起身來,把孫三公子帶到張懸水墨寫意畫的畫間,畫架子上,墻壁上,都是水墨畫,透著一股濃郁的筆墨香氣,還有一些時月比較久的畫,已經卷了起來,擺置在書架子上。
她在時差空間里,也練習水墨畫,因此水墨畫功力不斷見長,不能與那些名家大家比,但至少遠超出同齡人。
孫和棠沒有說要什么畫,孫三公子就隨意挑了起來。
只要是他覺得風格符合審美,題的字句又不錯的,都會挑上。
前前后后,挑了二十來幅。
喬鐮兒察言觀色,孫三公子挑選畫作的時候,倒不像是懷著什么心思。
她不由得多問了一句:“是孫三公子自己要買畫,還是給別人買,這么多畫,要么就是買去送人?”
孫三公子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,孫和棠和喬枝枝已經徹底翻臉,如果他將實情相告,會不會現在就被趕出去。
便道:“是我自己要買,枝枝姑娘畫技高超,這些畫買回去,很有收藏價值。”
但喬鐮兒已經看出來他在說謊,而且選的都是題字的畫,這一點就有點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