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方式,在方法派里叫做情緒的“代替法”——演員同樣在表達這一聽到噩耗的信息時,可以不用去感同身受自己失去親人的感覺,而是可以用相似的情緒去代替。
比如早晨出門時鑰匙丟在樓梯上,此時一想,小偷有可能已經把家里的萬貫家產洗劫一空了,再想到這些場景和幻想出畫面時,演員臉上所呈現的表情也會很真實自然,甚至會比真正的去想象噩耗的狀態更加令人信服。
就像那個笑話:如果你有一百萬,你愿意捐出來嗎?愿意。如果你有一頭牛你愿意嗎?不愿意。為什么?因為我真有一頭牛。
感同身受的,才具有表現力。
吳秀波就不拘泥于此,在拍《趙氏孤兒》摔孩子那場戲的時候,他是努力讓自己進入到程嬰角色里去,感受自己就是程嬰,眼前的一切斗爭,自己手中的孩子,都是真真實實的存在。
所以,在吳秀波抱起孩子摔下的一刻,他覺得他在摔的就是自己的孩子,悲從中來,完美演繹。
而到了《黎明之前》的時候,其中有一場戲是要拍他心情沉痛,趴在車里,情緒悲憤至極,用盡全身的力氣不停的敲打方向盤以發泄悲憤。
據他自己事后描述,他當時在拍的時候,是通過調用自身情感經歷,聯想生活中的壓抑和不滿,將自身真實內心爆發出的情感帶回人物,從而表現戲中人物的悲憤情緒。
他并不是直接讓自己進入人物去揣摩人物應有的心情,而是通過調用自身的內在情感表現爆發帶回到人物,不局限在人物的機械化演繹上,由自身情感,可以自然而然地引出一系列極具創造力的表現。
像這樣的例子有很多,比如《色戒》中的湯維,《無間道》中的梁超偉,很多時候都是體驗派。
而《北京遇上西雅圖》后半段中的湯維,和《阿飛正傳》中的梁超偉,又用了方法派。
好的演員,都能‘因地制宜’的來回‘切換’,因為目的只有一個,更好的演繹、精準的表現。
或許,他們都跟自己一樣,是‘實用派’?
而這次既然能受邀參加這種級別的戲劇節,見識各國頂尖戲劇人的功力,寧遠當然不會錯過。
盡管普通人也能去買票觀看,但作為受邀的演員,可是能跟那些演員、導演,以及一些享譽世界的大腕面對面交流、請教,這樣的機會可不多。
這樣一來,既然都是去莫斯科,那就順帶跟著去領獎吧。
雖然提名沒有自己,但影評人大獎面對的是整部影片,作為主演之一,還是男一號,也算一份資歷了。
得到寧遠的答復,反倒楊凡詫異了:“你不是不去嗎?”
“額,那個什么,我們的話劇接到留比莫夫戲劇節的邀請……”寧遠沒有瞞他,而且也瞞不了。
楊凡:“……”
寧遠不好意思道:“呵呵,楊導,您就不用管我的行程了,我們那個在前面,肯定比你先去,到時候你到了直接聯系我就行,不用你報銷機票……”
楊凡:“……”
就在寧遠還想著怎么安慰他受傷的心靈時,楊凡突然道:
“你們那個什么時候開始,我也提前去,到時候給我弄幾張票。”
寧遠:“……”
戲劇節和頒獎都在八月份,只不過一個在月初,一個在月中。
這件事確定后,寧遠繼續在家里優哉游哉,寧雨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后,七月七號,她就進了考場,正式開始她的高考。
寧遠并沒有過去,這大熱天的,裝扮嚴嚴實實的估計還會被更快認出來,不裝扮,自己這張臉別說在人盡皆知的老家,在哪座城市都不可能被人無視。
更何況,這時候任何一個考場外面,人都少不了。
寧雨的心態的確就像她說的,很淡定。
雖然她不像寧巖那么‘沒心沒肺’,反而還有點內向的敏感,但她有一個優點,就是不盲目,對自身認識很清晰,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飯,從不會好高騖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