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如果聚會人比較多的話,大家就會玩另外一種——炸雞,這是凌山人的稱呼,在外面大都叫炸金花。
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多少人都能玩,少則兩人,多則十來個都能玩。
圍成一圈,一人發三張牌,但在發牌之前,就需要先往桌上放一定數額的錢,叫‘打底’。
一般對打底沒有太多要求,這時候還是幾毛錢,就算十來年后,也大都一塊、五塊的打底。
因為他們在意的并不是這個底,而是后面你來我往的往里面加注,那才是大頭。
打底的金額,還有加注的金額都會在之前講好,雖然最后也是亮牌比大小,但在大家都亮牌前,就是一種心理戰。
心理素質好的,一個A都沒也能走到最后甚至贏了,心理素質不好的,有對子的牌,也會在別人的‘嚇唬’下,心有猶豫的給扔了。
當然,這種炸金花,寧遠玩的少,流行的時候他已經去沙城了,在之后就很忙碌,根本沒空。
包括斗地主,寧遠玩的也不多,更不會像一些專業玩家那樣算牌——記住別人出了哪些牌,再對照自己手里的,就能算出最后對方手里還剩哪幾張牌。
這純粹考驗記憶力和用心,其實每個人都可以做到,只不過有些人懶得記,就當個消遣,包括寧遠也是。
就算現在,以寧遠的記憶力,更是不在話下,但寧遠也沒有去做,否則的話,想贏他們的錢太輕松了。
因為寧遠他們是客,寧大強不喜歡玩這個,自然就是寧遠上陣,而朱志剛作為東道主,就得陪著,再加上朱曉明,他們仨湊手玩。
朱曉明跑運輸的,到了地方等待卸貨和裝貨的時候,他們這些司機就湊在一起玩著打發時間,自然而然,練就了一手還算精湛的牌技。
至于朱志剛,也就是偶爾跟鄰居和親戚玩兩把,比起寧遠強點。
說是他們父子倆陪寧遠消遣,準確說,是寧遠和朱志剛陪朱曉明消遣還差不多,因為這還是他提議的。
倒不是說朱曉明有癮,而是這也算凌山人不算規矩的‘待客之道’,就跟客人來家了要端茶倒水遞煙一樣,你不主動提,客人也不好意思提出來,誰知道客人想不想呢,萬一客人想你不提,豈不是怠慢了。
如果客人不想,自然會拒絕,想的話,就會立刻應和。
寧遠沒太多興趣,但朱曉明既然提出來,寧遠也沒拂了他的面子,反正一年難得聚一次。
而寧遠的答應,也讓朱曉明松了口氣,開始他提的時候,還擔心寧遠這知名人士又是大學生,看不上呢。
雖然還是親戚,但現在的寧遠太出名了,無形中也就拉開了距離,這種距離當然是有差距的那一方自我感覺更明顯。
因為寧遠不記牌,他又打的少,自然沒什么經驗,如果他當地主還好,如果跟朱曉明或者朱志剛一班的話,很容易就因為出錯牌讓他們下意思的叫道:
“哎你咋能出這個!”
“你別打我的牌啊,本來我都能走的……”
所以到最后,只要寧遠有機會,不管他手里牌好牌壞,他都會把底牌抓起來自己當地主。
會斗地主的都知道,愛抓底牌當地主的,一般最后都是輸得多,畢竟有好牌還好,有一次寧遠手里只有一個小王,連個2都沒有,也抓了起來,結果自然不言而喻。
所以,當吃晚飯的時候,寧遠一個人輸了,不過也不多,就幾十塊錢,畢竟這時候的賭注不大,又是親戚。
得知寧遠一個人輸了,讓寧大云氣得對朱志剛父子一頓數落:
“小遠一年難得來一次,來了就是讓你爺倆贏錢的是吧?”
朱志剛的性格用凌山話講有點‘面’,就是不愛吭聲的實在人,聞言有些訕訕,而朱曉明跟他弟朱曉松和朱曉靜不一樣,更像他爸。
被寧大云這么一數落,他倆都一臉的不好意思。
寧遠則哭笑不得:“姑媽,玩牌有輸有贏,不是很正常嘛,再說又沒有多少錢,沒事,就是打發時間消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