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浮屠失落地走出花房,這一晚喝得酩酊大醉,再不似當年的和風細雨。
翌日中午,他剛醒來就聽街道有人閑談。
“我聽說昨天鬧得很兇啊,那石娘子還挺倔,被吊起來抽了一頓最后才老實。”
“那可不,聽說幾個少爺可暢快了,折騰一整晚,人都去了半條命。”
“嘖嘖嘖,石娘子當年是何等的風光,誰想如今落得此等下場。”
“嘿嘿,一條玉臂千人枕,一點朱唇萬客嘗,我也想去給她捧場。”
“切,你有錢嗎?那都是金燦燦的大金元寶。”
陳浮屠躺在床上雙眼無神,被動地聽著市井中不堪入耳的話,他無法想象石小雅經歷了多少折磨,她一定渴望有人救她吧。
可惜她的朋友是個廢物,什么都干不成的廢物。
“難道我本就是一個見死不救,心思怯懦的人?”
陳浮屠呆呆地望著房頂。
一個恍惚出現了職場霸凌的畫面,畫面很真實,里面的人被老板罵的跟狗一樣不敢還口,這一幕仿在昨日,是什么時候經歷過呢?
緊跟著畫面閃爍,丟了工作的青年被分手,那個女孩義無反顧的坐上了別人的車,毅然決然地離去。
她又是誰?
陳浮屠或許是酒還未徹底清醒,眼前的畫面在走馬燈。
還有那些摩天大樓不該是這個世界擁有的,為什么感覺經歷過?
陳浮屠在店里躺尸了足足一天,第二天才開門營業。
有相熟的店家打趣,“老陳,還以為你沒能為是石娘子贖身傷心了,不要那么難過,天下間的好女人多得是,不愁找不到媳婦。”
陳浮屠沒有理會這些風言風語,無精打采地看著熟悉的市井街坊,直到一個瘋瘋癲癲是身影闖入視野。
陳浮屠望著那個抱著孩子瘋癲的女人,瞳孔猛然收縮,“小,小雨?”
女人看起來十六七歲,抱著一個黑黢黢的襁褓,她咬破了手指喂孩子喝她的血,她整個蓬頭垢面好似逃饑荒的難民,若非暫時停歇查看懷中的孩子,陳浮屠都認不出她來。
“小雨!”
陳浮屠快步出門呼喊,女人下意識扭臉看過來,目光接觸的一瞬便受到了驚嚇般轉身就跑。
“小雨,站住!”
陳浮屠想跟上她,但是她跑得太快,而且她是有武道底子的,幾個恍惚就沒了蹤跡。
“怎么會這樣!”
陳浮屠待在街頭整個人都是懵的。
小雨到底經歷了什么?她不是去書院了嗎?那孩子又是怎么回事!
這一刻無邊的懊悔和愧疚涌上心頭,陳浮屠手足無措,直到聽到了附近有店家議論。
陳浮屠忙上前打聽情況,后者說道:“我也是剛聽說,小雨那孩子是很久以前就被接到了曹家城外的莊子里,最近被大夫人得知后趕了出來,好像那孩子是她和曹員外的種。”
“你說什么……”
陳浮屠驚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