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嗯?’心生疑惑的騎士頭目,以及其余負責監護劉瑁的騎士紛紛向他們的身后望去,全然沒有關注到,在他們的身后,趙韙輕輕擺了擺手,追隨趙韙的百余名騎士紛紛輕聲將箭矢搭在弓上。
等到回頭什么都沒看到的一眾監護劉瑁的騎士重新掉過頭來,這片刻間,他們聽到了嗖嗖不絕的聲音,久經戰陣的騎士頭目知曉這是箭矢聲,潛意識操控下,他埋下身來向著趙韙所在方向看去,只見潑灑如同雨滴的箭矢向著他們射來,無數的箭尖在他們眼中閃爍著寒光。
“跑。”監護劉瑁的騎士頭目心中露出這個唯一的念頭,同時在口中大喊了出來,招呼著他手下的騎士,雙腳一夾坐下的馬匹,掉頭飛馳而出。
可惜這名騎士頭目的反應雖然很快,發言提醒的速度卻是不及箭矢發射的速度,他坐下馬匹起步奔跑的加速度也比不上跟在他身后的箭矢。
一眾負責監護劉瑁的騎士,紛紛揚揚的中箭,口中發出慘叫聲,他們坐下的馬匹也多有中箭,撲通倒地,連奔跑逃離都做不到。
一時間,負責監視劉瑁的騎士們,除了警覺的騎士頭目動身較快,帶著背上中上零散的三支箭矢,依靠著坐下馬匹飛奔逃出趙韙手下騎士發出的箭網,沒有落得個被射成刺猬的下場,其余的騎士,一個個落了個身上插滿箭矢的境況。
“好,好,好。”劉瑁看著面前這群監護他的騎士中箭倒地的慘狀,言語恍若癲狂的連說了三個好字,同時他翻身下馬,抽出腰間的寶劍,對著沒有受到致命箭傷,從馬上倒地,茍延殘喘的騎士一個個補起刀來,他一劍一劍又一劍的刺砍著,連死尸都未曾放過,更是抬起腳來,踩向這些騎士的臉,暴虐的宣泄著心中的恨意,宣泄著被監控的苦楚。
趙韙沒有去關注瘋癲的劉瑁,他皺起眉頭盯著背上中箭,向遠處奔逃的那位騎士頭目,揮了揮手,示意了幾名帳下的騎士,這幾名騎士身為趙韙的親衛,自然是一點就通,紛紛雙腿一夾坐下馬匹,向著奔逃的騎士頭目追逐而去。
“公子,公子。”一名青衣小廝打扮模樣的人走到了劉瑁的身邊,止住了劉瑁復仇的舉動。
劉瑁揮劍亂砍了一陣,也有些累了,他喘著粗氣,看向了這名青衣小廝,身為貴公子的他,此刻言語間有些哽咽:“王生,多虧了你,不然我如何得以逃出生天,逃脫這群賤奴的掌控。”
說到‘賤奴’二字的劉瑁,踢了一腳躺在地上,死的不能再死的州牧府騎士。
作為劉瑁和趙韙之間溝通渠道的王生,聞言臉上掛滿了感動的情緒:“公子,切莫這么說,我這條命都是你撿回來的,沒有公子就沒有我王生,如今我為公子所作的一切,也只能報答公子恩情的一二。”
聽著王生忠誠無比的言語,劉瑁的心情爽利了很多,他覺得自家以前收留王生這個本該處死的小盜賊,養活王生這條賤民,算得上是一件不虧本的生意,像王生這種雞鳴狗盜之徒,多少有點用處。
“王生,一碼歸一碼,恩情是一回事,你的功勞是一回事,本公子現在魚入大海,鳥入山林,從此不再受羈絆。這件事上你是有功之臣,我是不會虧待你的,你放心就是,跟著公子,少不了你的富貴。”
“多謝公子,多謝公子。”王生聞言,原本大義慨然的他立即跪拜而下,向著劉瑁磕起頭來,向劉瑁報恩是一回事,但這段時間來,他在劉瑁和趙韙之間傳遞著消息,干著掉頭的買賣,拿到一點報酬也是應該的,富貴誰不想要。
劉瑁沒有太在意王生一個賤奴的態度,他向著趙韙拱手道:“趙公,如今當趁成都無備,拿下成都城。以我為季玉長兄的身份,成都內外當是莫有不從,后面再擒獲季玉后,與趙公共掌大權,共享巴蜀。”
在規劃目標的同時,劉瑁向趙韙畫了一個大餅,一個共掌大權,共享巴蜀的大餅。
聞言趙韙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,但他的心里卻是對劉瑁的話嗤之以鼻,對劉瑁本人的看法輕蔑了一些。
趙韙身旁的趙熙聽到劉瑁這話,眼睛放起光來,他做夢都想將益州牧的權柄拿在他們蜀人的手里,現在他們的機會來了。(本章完)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