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著營門的士卒聽到李思威脅的話語,立即忙不迭的打開了營門,以免二十軍棍落到了實處。
營門一開,李思就沖到了趙韙的跟前,此刻的他臉上沒有了教訓士卒的的嚴苛,有的只是如同春風沐雨般的微笑:“趙公,那陣風把您吹來了,您老不是一向在成都安座嗎,今天怎么有閑暇來我這鳥不拉屎的渡口逛逛。”
趙韙撫著胡須,半瞇著眼睛反問道:“你這話的意思,老夫是不當來之人嗎?”
“不是,不是。”李思面色一緊,連忙擺了擺手,忙不迭的向著趙韙解釋:“當來,當來,什么時候來,晨時、午時、夜間,您老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,某這里隨時預備招待趙公您……只是您老要來,能派個人先通報……不、不,通知一聲那就更好了,某也好做些準備。”
“李異早早到了這里,他沒和你說,我要來此處嗎?”趙韙追問了一句。
李思這下面色有些尷尬了起來,他伸出手撓著后腦勺:“說了,說了,可李校尉前面一來就說需要渡河,要某提供船只,這空口白牙的,沒有州牧府的文書,某守著渡口,怎么也不好讓李校尉渡過河去……后面李校尉倒是說了您要來,但李校尉行跡有些詭異,某對他的話半信半疑,卻是沒有料到趙公您真的來到此地了。”
趙韙沒有在這一點繼續責問李思,而是轉口說道:“現在若是我要渡河的話,亦是沒有文書,你讓還是不讓。”
“這……。”李思的面色有些糾結,但片刻后他咬牙點頭應了下來:“趙公要渡河,某自然是讓的。”
聞言趙韙面色略微放松了些,他不再就這渡河一事說下去,而是談起了過往:“還記得往年你擔著百人督的職位,一身好武藝,卻是有些埋沒了人才……”
“這要念趙公您的恩,若不是您,以我的出身,至死只怕都只會擔著百人督的職位,怎么也爬不到都尉的職位上。”李思接著趙韙的話說了下去,表示出了對趙韙的感激。
“嗯,你倒記得。”趙韙面色溫和的點了點頭,續而說道:“說起來,你都尉的職位,也當了不少年了,現如今還是擔著都尉的職位,這些年一直不得升遷……可惜老夫擔著和德中郎將一職,位份是很高,權責卻是不重,不能提拔你一二。”
“趙公。”李思言語有些哽咽,面色上帶著感動,他感動趙韙還念著他,未曾忘了他這個寒門出身的武夫,更是感動趙韙以前對他的提拔。
感覺氣氛襯托的到位了后,趙韙面色一肅:“李都尉,你想著一輩子做都尉嗎……如今有一樁潑天的富貴,就看你怎么做了。”
李思雖然是武夫,但也是有腦子的,前面李異帶兵來到這里,他就感覺不對勁,一來大軍渡河的話,大多是走牛鞞所在的渡口,那里的渡口大而寬敞,他守的這個渡口少有大軍通行,二來他坐守這里,沒有收到任何的文書通知,說李異要來。李異來的突然,讓他有些驚慌,致使他忘卻和李異身份的差距,關閉營門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。
現在接著李異的到來后,趙韙這位和德中郎將竟是到了,而且聽趙韙話里話外的深意,只要不是豬腦子,都知道趙韙要搞事情了,趁著益州牧劉璋不在成都主持大局的時候。
李思面上露出糾結難定的神色,趙韙要干的的事情,只怕不是什么好事,他的妻子還在成都為質呢。
“李都尉,你還在想什么,大丈夫取功名富貴,就在今日。”一聲厲喝從趙韙的身后傳來。
李思放眼看去,前面他只關注了面前的趙韙,倒是沒去觀察擁簇趙韙的一眾騎士的身份,只一眼,李思認出了這人的身份-三公子劉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