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其他的議論嗎?”蒯良追問了一句。
仆人繼續補充道:“有人說劉益州今年時運不太好,先是大兄和二兄為涼州賊李榷、郭汜所殺,接著故益州牧劉焉過世,現在僅剩劉瑁這一位至親兄弟,卻又被趙韙挾持,不知生死如何,如是趙韙喪心病狂的話,三公子劉瑁命不得保,劉益州只怕要孑然一人了。”
再問詢了一些話后,蒯良擺了擺手,讓這名仆人下去領賞了。
‘趙韙。’蒯良喃喃著這個名字,趙韙他是知道的,稱得上是劉璋手下第一大將,是第一個有稱號的中郎將,不止在劉璋主政的時期,在故益州牧劉焉主政時,趙韙就已經是重臣兼領兵大將了。
這樣一個人突然的謀逆,難怪今日成都街面上的士庶大抵都有些不安的情緒。
不過趙韙謀反出逃,沒有來奪成都城,成都眼下倒是沒有什么問題,只是趙韙挾持三公子劉瑁出逃巴西郡的話,那位劉益州的麻煩只怕要大了。
蒯良思索到這里,他拿出一張絹布,寫明了如今成都城發生的事情,喚來仆從,打算傳遞到荊州去。
作為荊州的使者,蒯良在擔著和益州結盟的任務的同時,負著刺探益州消息的任務,事無大小巨細,他都需要傳回荊州。
——
吳懿領著親衛奔馳在道路上,只是眼下他的動向不是往成都而去,而是往牛鞞渡口而去。
從蜀郡江原縣到成都的半道上,吳懿遇到了劉璋派遣來的使者,使者向他告知了趙韙和劉瑁合謀造反,以及劉瑁派遣王生一行人欲圖殺死吳莧一事。
這里劉璋存著小心思,官面上他所講的是趙韙挾持劉瑁,但派遣給吳懿的使者,自然是實話實說,有利于吳懿忠誠度的提升,死心塌地的追隨于他。
聽到如此驚心動魄消息的吳懿,自是憤怒至極,吳莧是他親妹,是他的掌上明珠,是他往日精心護著的對象。而劉瑁竟敢做出傷害他妹子的事情,這不由的他不暴怒。
因此吳懿立即改變了前往成都的打算,改為直趨牛鞞,渡過沱河,追趕往巴郡而逃的趙韙、劉瑁一行人。
面色陰沉,有如夏日暴雨前沉重鉛云的吳懿,在看到了牛鞞城后,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。他沒有進入牛鞞城,而是直接到了牛鞞所在的沱河渡口處。
“吳中郎將,是否要渡河?”牛鞞的守將劉璝此刻正值守在渡口處,他認出了打馬而來的吳懿,并直接了當的問起了吳懿。
吳懿同樣直接了當,沒有和劉璝客套一番:“正是要渡河,不知眼下局勢如何,劉校尉是否收到什么消息。”
劉璝先是招手安排了一名小吏去準備吳懿渡河的船只,而后向吳懿說明了情況,他的語氣中透著輕松:“昨日趙中郎將被張校尉追上了,驚慌失措下,趙中郎將奪了一處塢堡據守,如今兵曹參軍彭羕領著兩千樓船之士,以及校尉陰溥帶著三千人,還有張校尉帳下千余騎卒,將那處塢堡團團圍住了……料想趙中郎將已是插翅難飛了,只能束手就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