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莧眼神一亮,整個人明媚動人,她身形貼近劉璋,旁敲側擊道:“季玉這是說吳班日后可以做將軍嗎?”
“自然。”劉璋給出了肯定的回答,其實何止是將軍,若是按歷史走向,吳班在蜀漢是坐到了驃騎將軍的位置,雖說一方面有著吳莧這位先主皇后的面子,但更多的吳班的統帥能力也是十分達標的。
此時門外來人通稟,別駕王商已經在候著了。
“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偷得浮生半日閑。”劉璋起身舒展了一下身腰,而后囑咐了一句吳莧,別讓劉循、呂乂幾人玩的太過頭了,畢竟都是小孩子,抵抗力差些,感染了風寒就危險了。
“嗯。”吳莧應了一聲,她同樣起身,為著劉璋整理了一下衣擺,而后將劉璋送出了別院。
不多時,劉璋來到了議事廳,見到了今日約見的別駕王商。
“明公。”面容清癯的王商,照常一板一眼的向著劉璋施禮,沒有因為是重臣和寵臣的身份自矜,一言一行就是沒有逾制,稱得上是恰到好處。
劉璋自然沒有慢待王商,他施施然回了一禮,單刀直入的向著王商說起了今日所要討論的第一件事:“荊州使者蒯良那里遞上劉荊州的話,說是欲表我為鎮西將軍,不知道這件事王卿你如何看。”
‘鎮西將軍。’王商喃喃著這幾個字,片刻后他就有了決斷:“明公,如今朝廷陷于李榷、郭汜的賊手,所發下來的詔令不過是涼州賊的專斷獨行而已,加之漢中為米賊張魯所據,我蜀地與朝廷的道路往來斷絕,天使無法至我益州,此其一也。”
“明公今歲無日不征,定巴郡,平南中,擒趙韙,安定益州,功勛之大,足可以任命為征西、鎮西將軍之職,此其二也……我益州同荊州結為盟友,自相和睦,以明公和劉荊州宗室的身份,血脈相連,此其三也。”
“如今明公有功,但朝廷無法嘉賞,而劉荊州以宗室長者、海內名士的身份,權且表明公為鎮西將軍,甚為合宜,商以為明公可以接下鎮西將軍一職……另外劉荊州以鎮南將軍、領荊州牧坐鎮荊襄之地,而明公僅以監軍使者、領益州牧與之相盟,在層級上會稍次于劉荊州,如此就有些不美了,若明公領了鎮西將軍一職,分庭抗禮,正是合宜的很。”
“善,我本意亦是如此,權且領鎮西將軍一職,日后輔佐王室,襄助天子,再行上書言明情況。”劉璋撫掌應和了一聲。
正如劉璋所言,他本人早已下了定論,打算領下劉表表他的鎮西將軍一職,同王商進行商議,不過是他為了統一一下內部的思想,順帶征求一下王商可能有的其他意見,看看王商能不能進行查漏補缺。
況且劉表的這個操作很正常,這個年頭,天子不頂用,朝廷不頂用,賞罰二事有時候朝廷往往顧不太上,只能任由地方諸侯占據賞罰的權利。而地方諸侯在自身加官進爵上,要么厚著臉皮給自己加官,要么和其他諸侯互相表官,你給我升,我給你升,這樣多少可以看的過去,大家好歹都是體面人。
由著鎮西將軍一職,劉璋展開了延伸:“王卿,即為將軍,我欲開府建牙,這件事還需伱襄助一二。”
“開府建牙。”王商一字一頓的復述著劉璋的話。
“正是,開府建牙。”劉璋肯定道,他現在雖然是益州牧,相比較益州刺史一職來說,擁有更大的自主權,可以自行在州郡進行募兵,擁有獨立的財政權,對所屬郡守自行賞罰。
可是益州牧畢竟還是州-郡-縣架構中的一層,對所屬管理的郡縣沒有實際上的君臣名義,這個時候,開牙建府的重要性就突出來了。
兩漢的高級官員,如三公、大將軍、將軍等,可以建立府署并自選僚屬,可以自由任免下屬官員,甚至有權利制定實行律法。
劉璋打算利用開府建牙,將原先州牧府的官吏,轉到他的私人府署中,這樣無論是名義上,還是實際上,操弄起來就更加方便了一些,無論是提拔還是懲處帳下文武,此外也更加的能統合手下的這批文武俊才,將他們從朝廷的官轉為他私人的官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