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陶使君臨終有言,非劉使君不能安徐州也,今日我等帶來徐州牧印綬,還望劉使君接下,出任徐州牧一職,一則全陶使君之遺愿,使陶使君于九泉下得以安息,二則徐州百姓亦是意愿劉使君出任徐州牧,有若大旱望云霓也,赤子之心,愿劉使君憐之。”徐州別駕糜竺見問禮完畢后,以別駕的身份第一個站了出來,說出來他們這次上門所要做的事情。
劉備面色平靜的擺了擺手,推脫道:“朝廷公器,備安敢輕受,陶使君雖故去,兩位公子猶在,可于兩位公子中擇一人任之。”
陶商秉承陶謙的遺言,孝子本色的他立即回話堵住了劉備的嘴:“劉使君,我兄弟二人皆是庸才,無有安邦定國之能,徐州牧一職,非我兄弟所能辦也,此外家父棄世,我兄弟二人將扶棺回歸丹陽,為家父守節……我父親在世時察閱內外,多次言于我兄弟二人,說是徐州牧一職非劉使君不可,還請莫再推辭。”
典農校尉陳登對劉備十分的欣賞,這個時候他幫腔道:“劉使君,如今天下四分五裂,漢室衰頹,你身為宗親,自當建功立業,中興漢室,可欲要建功立業于國家,若是沒有基業,則是鏡中花、水中月……小沛地狹民少,不足以為基業,而徐州富庶,有戶口百萬,東臨大海,又有魚鹽之利,今徐州士民區區一心者,是希望你出任徐州牧,眼下,亦是沒有比劉使君你更為合適的人選了。”
劉備依然面色平靜,他向著陳登推舉了一人:“袁公路近在壽春,袁氏一門四代人里有五人坐到了三公的位置,稱得上是海內士民之望,或許可以將徐州牧的位置交于袁公路。”
“袁公路為人驕縱而奢侈,不是什么能治理一方的人,也不是什么能保境安民的人,前面袁公路占據南陽,縱容士卒為寇,南陽士民多遭其害,便是證明……其次陶使君同袁公路約為盟友,但袁公路據有揚州,卻又自號徐州伯,有窺伺徐州之意,這樣無信無義的人,如何當的了徐州牧。”陳登的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,對于劉備擇出來的袁術,他是一屑不顧的。
他和別駕糜竺以及一票徐州世家為何選擇劉備,正是因為劉備有著和袁術相反的品德,劉備為人仁德,愛民如子,加上劉備身為幽燕邊人,通曉兵事,他們想著找一個能保境安民的徐州牧,因此才將目光向準了劉備。
這段時間來,陳登在陶謙的派遣下拜訪劉備以及他私人拜訪劉備,大抵知曉了面前這個幽燕男兒的志向,他加了一把火:“以徐州戶口百萬,可以為使君提供步騎十萬,上可以匡君濟民,建立五霸之業,下可以割據守境,在竹帛上留下功名……若是使君不愿意聽從徐州士民之心,出任徐州牧一職,反之我陳登亦不敢聽從使君的推辭。”
坐于劉備身側的張飛,在陳登這番話的火力下,一雙豹眼瞪的溜圓,他略微側過,不斷的目視劉備,希望劉備點頭應允下來,但劉備卻還是一臉平靜,看不出是否為之心動。
別駕糜竺站了出來,搬出了劉備的一位老朋友,貶斥了一番袁術:“前番孔北海有書至,我等都看到過,上言袁公路不是什么憂國忘家的人,不過是墳墓里的一具枯骨,是不足以介意的!徐州牧的位置,應該托付給一個有能力、有仁德的人,當是劉使君你這樣的人,使君,這是上天賜予的,而你卻不收下,只怕將來會追悔莫及。”
“劉使君。”一眾徐州文武齊齊拜倒,言語懇切的請求了起來,大有劉備不接受徐州牧的位置,今日就難以善罷甘休的模樣。
劉備起身,長揖而下道:“備深感諸君厚意,即是諸君不以備德薄,徐州牧一職,備可暫且居之。”
入夜,劉備設宴招待著徐州的一些重臣,以及世家豪族的門面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