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侄女明白,請叔父寬心。”張駿言辭切切,直抒胸臆,張禮修在張駿的一番話下,明了張駿的心意,這個時候她沒有再過多的說什么,只是言語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。
“如此,我就沒有什么牽掛了,縱使南鄭是龍潭虎穴,又何妨走上一遭。”張駿目光柔和,態度決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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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都城外營寨。
李牟拱手向著張任稟告道:“校尉,一旬的炭木已經入賬,且已分發各處營寨了。”
“李叔,說了幾次了,不用稱呼我校尉,如以往一般,喚我二郎便是。”張任面色似是不虞的說道,對于李牟這位昔日曾經資助過他恩人,他是心存感激的,在梁平一戰后,出任校尉的他將李牟引為了掾屬,可成為掾屬的李牟,對他言必稱校尉,讓他有種生分了的感覺。
李牟面露微笑,他擺了擺手道:“校尉,上下有別,若是我效仿以往一樣喊你一聲二郎,傳入他人耳中甚為不妥。”
“這有什么妥不妥的,我與李叔你的關系非同一般,他人聽見便聽見了。”張任耍起了武將的性子,直白的說道。
見張任情急了,李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,面色鄭重的說道:“二郎,你須知為將者當威重,我若是在軍中時不時喚你一聲二郎,多少會墮了你的威風……這樣吧,若是在軍營中,我喚你校尉,出了營寨,我如平日里一般喚你二郎。”
張任眼神閃爍,片刻后他點了點頭,對于李牟的老成之言,他認了下來:“就照李叔你說的。”
接著張任呵出一口熱氣暖了暖手,發聲吐槽道:“冬日已經過了,春回大地的時候,竟還是這般的嚴寒,這時節越來越不正常了。”
“春寒陡峭,過了這段時日就好了。”李牟將這段時間來的寒冷歸咎到了春寒身上,并發出了美好的祈愿。
同時李牟話頭一轉,扯起了漢中:“去歲被巴郡、南中的事情牽扯的脫不了身,今年得了空子,劉使君當是要發兵漢中,不令米賊張魯再囂張下去吧。”
聞言張任點了點頭,劉璋即將發兵漢中的事情,在蜀地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,只是還沒定下發兵的日期而已,不過事情已經揭曉了,他順著李牟的話接著說道:“去歲張魯趁著蜀地事情比較多,先是攻殺龐樂、李異二位校尉,又是派遣賨賊南下巴西郡,今歲明公手里得了空子,怎么也不會讓米賊張魯過上今年的歲暮。”
“到時候兵發漢中,校尉你定是又能建功立業,做出一番功績來。”李牟向張任發出美好的祝福,在他的眼里,張任就如同自家的子侄一般,張任有所成就,他是感懷在心,有所欣慰的。
張任面對李牟的祝福,卻是面帶愁容:“我如今統著騎卒,而漢中之地,面臨的第一道難關是陽平關的天險,攻伐陽平關,當是以步卒為先,我卻是無用武之地了。”
“攻破陽平關后,是一路平坦的地勢,到時候追亡逐北,騎卒定是有大用的。”李牟看的很開,對張任不能擔任先鋒一職并沒有放在心上,他認定到了后面,張任肯定是有大用的。